救护佛子向正道（连载46）----游宗明老师

论释印顺之佛法有二大问题

释印顺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中说：佛法有二大问题：一是生死轮回问题，二是涅槃解脱（成佛）问题。一切佛法，可说都是在这二大问题上作反复说明。如佛法而不讲这二大问题，那就是变了质的佛法。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并非佛教特创的教义，印度其他一般宗教中，十之八九也都讲到这个问题。1

注1 释印顺著，《以佛法研究佛法》，正闻（台北），1992.2 修订一版，页304。

首先，在辨正之前要厘清的是，释印顺说佛法有二大问题，这是有语病的，因为佛法从来都不会有问题，只有不解佛法错解经义的人才会说佛法有问题，或是在修学过程之中对诸甚深法义弄不通时说自己仍有问题未解，但都不是佛法本身有问题。此篇评论虽随顺释印顺之用语，但本质上应该说只有佛法的涅槃智慧才能彻底解脱生死轮回的问题。释印顺说佛法有二个大问题——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其实这二

个问题只是一个问题，而且只触及三乘菩提的解脱道，还没有探求到佛菩提道，所以与成佛无关；释印顺所言“生死轮回要如何解脱而得涅槃”的问题，他以为的这二个问题，其实只是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是一个问题？因为解脱道完成时就是涅槃解脱，就没有生死轮回的问题了，所以它们其实是同一个问题的二面，都是依于如来藏而说众生有生死或得解脱。事实上，所谓佛法即是三乘菩提，分为二道：解脱道与佛菩提道，这是佛法的两大甘露，后者含摄前者，所以实无三乘之别，唯一佛乘就是佛菩提道。释印顺一向都只说解脱道，他以为的佛法只有解脱道，并将解脱道当作成佛之道，以为阿罗汉就是佛。所以他的二个大问题其实都只是解脱道的问题，他甚至还错说解脱道法义，就算他完全没有说错，他说的佛法也只能称为半截佛法，不能称为佛法，因为罗汉道是不能使人成佛的，怎能称为佛法呢？只有能使人修学而成佛的法才是佛法，那就是佛菩提道。

释印顺说：“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并非佛教特创的教义，印度其他一般宗教中，十之八九也都讲到这个问题。”释印顺前面说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是二个大问题，这里却说印度教与其他宗教也都在讲“这个”问题，又变成是一个问题了。对自己所言不够严谨。其实对实证佛法的菩萨来说，涅槃解脱与生死轮回本是一而非二，但释印顺是个凡夫，他有时说是二个问题，有时又变成是一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

不懂这二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释印顺说这个问题非佛教所特创，他犯了二个错误：第一、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是法界中存在的现象与实相，法尔如是，不是佛教的特创；只是 如来世尊已究竟证悟此实相并究竟解脱，故示现来为有缘众生宣说令众生亦得解脱。第二、此殊胜微妙法义不与外道共，释印顺贬抑佛教教义，说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在印度教等外道中也有提到，如是之说更加证明与突显其未悟，连我见都未断，无怪乎得接受正法菩萨的辨正以救护被其误导的众生们。从表相上来说，其他宗教也都在讲生死轮回的问题，但是外道谈生死轮回，只能从现象上来述说，他们永远也不明白有情为什么会轮回，轮回现象的根本所依是什么。可是这个问题只有佛教才能回答，那就是涅槃解脱，唯有佛教才能够使人得涅槃解脱，其他宗教连边都构不著；释印顺标榜他是在作佛学学问客观的研究，崇尚文字训诂以及文献资料的考证，或许他会因此反对说：“外道也有说他们有阿罗汉、有涅槃、有解脱啊！”所以他说涅槃解脱不是佛教特创的教义。

但是，即使外道所说的语言文字音声或是名相都与佛教所用的相同，却不能说外道也有涅槃解脱，因为外道之所说不但没有涅槃解脱的实质，就连涅槃解脱表象也没有，所以这涅槃解脱不是佛教殊胜特创的教义还能是什么？

释印顺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中说：“如把生死与涅槃的二问题联系起来，而贯摄这二个问题的，似乎非是常是我不可。”2 可见释印顺自己也承认这二个问题其实只是一个问题。把“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分为二个问题还是粗枝大叶，应分为：生、死、轮回、解脱、涅槃；以生为例，生从何来？死往何去？这可是大哉问。又解脱就有四向五果之别，涅槃也有四种之不同。且不说这么多种，同样的题目，到底是一个问题还是两个问题？怎么释印顺说来说去都错，错在哪里？要如何才不会错？总之，如实懂得佛法者怎么说都对，对于佛法不如实知又不肯老老实实修学者，不知强说知，又依文解义的话，那就会很容易前后矛盾怎么讲都错，因为佛法是实证之义学，太难会了。从凡夫来看，生死轮回是一边，涅槃解脱是另一边，当然是二个问题；但对解脱道行者一心趣向涅槃解脱，当完成解脱果时就把生死轮回也一并解决了，这时就只是一个问题了。然而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一个问题或两个问题，终究都是环绕著一个“常住不变的我”才会有生死轮回或涅槃解脱的问题。

注2 同上注，页308。

释印顺只要提到生死轮回，他就会出问题，他认为既然无常无我一切法空，那要怎样建立“是谁在生死轮回”的问题，这才是释印顺最大的大问题，而不是怎样解脱生死得涅槃的问题。他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中说：又佛法所讲的无常，一切法刹那生灭，在一般宗教及一分佛教学者间，也认为不能建立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比如由业而感生死之果，假如生死是无常的，刹那生灭的，则业灭后谁感生死？无常的也即是无我的，所以不能成立生死轮回与涅槃还灭。如佛弟子以为无我不能成立生死与涅槃，无常也不能成立生死与涅槃。这种见地，与世俗的见解极为相似。因为一般众生的根性如此，对无常无我的甚深义理不能信受，佛陀为了随顺众生的心境，使其接受佛法，次第引导，令得佛法的功德，因此方便说如来藏。一般听到如来藏，即认为是佛性，只记得成佛涅槃的一面，而忽视生死轮回的一面。其实，如来藏不仅为成立成佛涅槃，也是成立生死轮回的。在了解如来藏之前，必须先了解佛陀说如来藏的这一根本意趣。如来藏为众生不能了解一切法空的甚深真义，佛陀所开示的另一方便教说。从外型上看，虽然近似外道所说的，是常是我，但其真正内容，却与外道迥异。《楞伽经》说：“开引计我诸外道故，说如来藏”。“为断愚夫畏无我句，故说……如来藏”。“阴界入生灭，彼无有我，谁生谁灭？……如来之藏，是善不善因”。

依《楞伽经》佛说如来藏的意趣，是对主张有我而恐惧无我的外道说的，也是对不能在无常生灭中成立轮回的众生说的。现在作一简单结论：一般人的看法，涅槃解脱，是从生死轮回而得解脱的，这比如人从牢狱里放出获得自由一样。因为有这么一个人，才说有牢狱与自由，如无此人，则根本无牢狱与自由可说。所以，如把生死与涅槃的二问题联系起来，而贯摄这二个问题的，似乎非是常是我不可。佛说如来藏的目的，也即适应这一类众生，解决这一问题。《胜鬘经》说：“生死者，依如来藏……有如来藏故，说生死”。这是说明因有如来藏，才能说有生死的，若没有如来藏，则生死无可安立。反过来说，如来藏在众生烦恼藏中，如离开烦恼藏，即成佛法身。如来藏一面为生死轮回所依，一面又为涅槃还灭所依，所以没有如来藏，则不能说明众生从生死到成佛的经过。佛说如来藏的意趣，主要使不信无常无我的人来信受佛法，达到佛法化度众生的目的，使之踏上正路，进入佛法的甚深处。3

注3 同上注，页306-308。

释印顺说：无常无我不能建立生死涅槃，这种见解与世俗极为相似，因为一般众生根性不能信受无常无我的甚深义理，因此佛陀为了随顺众生的心境，使其接受佛法，次第引导，令得佛法的功德，因此方便说如来藏。又说：如来藏为众生不能了解一切法空的甚深真义，佛陀所开示的另一方便教说。

释印顺破坏佛法最严重的地方，是他把佛教最重要的法义——如来藏，称为是“方便说”。如来藏乃是三乘佛法的核心，称为第一义谛，又名空性心，祂是可以实证的义学，不是虚妄想象的玄谈，如来藏是佛法不共外道，最殊胜无比的真实法，一切万法依祂而有，祂于万法有真实性与如如性，故称为真如，因此不可以说如来藏是方便说，如是说即是谤佛、谤法。释印顺认为无常、无我有其甚深义理，如果他相信有如来藏来说这句话，那就对了，因为一切法皆由如来藏所出生，是所生法故无常无我。不幸的是，他根本否定如来藏真实有，他以为无常无我的一切法空，此中有甚深义理，一般众生根性不能信受，所以 佛陀才会为这些众生开示有如来藏，说如来藏就是一切法空的甚深真义，而方便称之为如来藏，如来藏就是一切法空。

一切相信有如来藏的人，一定相信一切法无常、无我，因为了知一切法都是生灭法，所以无常无我。但是在无常无我的背后有如来藏常住不生不灭，因此不是断灭空。反而是不相信有如来藏的人，才有可能不相信一切法皆是无常、无我，他们总以为能觉能知的意识心是常的，死后仍会继续存在的，如同释印顺，主张无常无我却又对是谁在生死轮回有疑，否定如来藏就只好建立意识细心不灭而堕入常见中。这种凡夫见解都是以识阴为我，以色、受、想、行阴为我所，特别是把意识的见闻觉知当作我。一切六识论的信受者，要他不把意识当作永恒不灭的我，他是不会允许的；他认为没有了不灭的意识，下一世他就没有我了，连带著什么都没了，所以他认为意识是真实而永恒的，是不会间断或消灭的，他们除了不读圣教、不信圣教，也缺乏现观，无法现观意识心于五位中是断灭的；而八识论者相信有如来藏，即使尚未亲证，也知道意识是虚妄的（透过观行而知），当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个性如金刚的第八识真心永恒常住，五阴坏灭了就舍，下一世还会有新的五阴出生。

所以，六识论的人是不可能无我的，六识论是无法建立生死轮回与涅槃还灭的，因为意识是会断灭的，意识也不能执持业种，更不可能是轮回的主体；入胎之时此世六识就全断灭了，意识也不能去到下一世，所以能贯穿三世的唯有第八识如来藏，而不是意识或是意识细心，乃至假藏传佛教─密宗─所创造的意识极细心。因为，一切意识不论粗细都是意识，意识就是众生我，众生我就是会导致生死轮回的我，执著意识就是执著有我——我见，执著意识就不可能无我——断我见，这么简单的道理，释印顺怎么会不懂呢？他的无常无我一切法空的甚深义理，其实是在害怕断灭空之下又建立意识细心不灭的常见，乃是佛门外道的凡夫。

生死轮回之所依是如来藏而非意识，释印顺认为生死轮回建立在无明上，他说：佛教的生死轮回，就是建立在一切错误中的根本错误上——无明。它障碍了真智的显现，蒙蔽歪曲了事理的真相，使我们在虚妄的认识下，颠倒造业，流转生死。所以要解脱生死，就要看透我们的根本妄执。在这点上著力，才能突破生死的罥索，得到解脱。4

注4 释印顺著，《唯识学探源》，正闻（台北），1992.3 修订二版，页201。

其实释印顺说生死轮回是建立在无明上，这个说法也不能说完全不对，众生的生死轮回都因为无始无明而导致有一念无明的三界爱，无明若断就不会继续在三界中轮回生死。只是无明是依附于如来藏存在，若无如来藏，就不会有无明，万法诸有都不会出生。释印顺承认有无明，而无明是可灭的，十二因缘法中的无明若灭了无一法存在，那不就是断灭了吗？释印顺只知道生死轮回建立在无明上，却不知无明的内涵及无明不能出过于如来藏，所以常常自相矛盾而不自知。无明是与意根、意识相应的烦恼，也就是见惑与思惑。若能断二惑，即使未证如来藏，也能出离三界得解脱不再轮回生死。但意根与意识都是可灭之法，后者更不能贯穿前生与后生，故意识不是轮回的主体，这是六识论的佛门外道凡夫释印顺以及一切假藏传佛教—密宗四大派—都永远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释印顺举《楞伽经》说：“开引计我诸外道故，说如来藏。”“为断愚夫畏无我句，故说……如来藏。”又说：“依《楞伽经》佛说如来藏的意趣，是对主张有我而恐惧无我的外道说的，也是对不能在无常生灭中成立轮回的众生说的。”释印顺不知道《楞伽经》的真实义，所以认为如来藏是针对外道愚夫恐惧无我而方便说的，为了要让学人接受他的邪说，他不但是断章取义、断句取义，甚至将经文片段撷取再重新排列组合，以达成他曲解经意误导学人的目的。

譬如《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2〈一切佛语心品〉中是这样说的：

如来应供等正觉，为断愚夫畏无我句故，说离妄想无所有境界如来藏门。大慧！未来、现在菩萨摩诃萨，不应作我见计著。譬如陶家于一泥聚，以人工水木轮绳方便，作种种器；如来亦复如是，于法无我离一切妄想相，以种种智慧善巧方便，或说如来藏，或说无我。以是因缘故，说如来藏不同外道所说之我，是名说如来藏。开引计我诸外道故，说如来藏，令离不实我见妄想，入三解脱门境界，悕望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如来应供等正觉，作如是说如来之藏；若不如是，则同外道所说之我。是故大慧！为离外道见故，当依无我如来之藏。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