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佛子向正道(十四)－－游宗明居士

论释印顺的成佛说

中国人的文章从文言文改为白话文虽然变得比较浅显了，但白话文可以写得很通俗令人容易明白，也可以写得很艰涩难懂，令人不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释印顺的《佛法概论》应该是白话文，但却很难读懂，故常被提出质疑；期望有自认为读懂印顺著作的人，出来解释一下，也是功德一件。世间能写概论者大多是博学之士，以能由博反约，精确解释名相，浓缩内容，言简意赅而言概论。如其不然，只是随便拼凑大概而论一论，结果读了之后更迷糊，还要再另外用他的文章来解释他的概论，证明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只有“大概”一番而无“论”可言，枉为概论之名。释印顺的《佛法概论》就是属于这种类型，如其不信，请看他的“成佛”怎么说。释印顺在《佛法概论》中说“成佛”为：【大乘法中说：菩萨初得无生法忍—这虽是慈悲相应的，约智证空性说，与声闻平等，即可称为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可说成佛了。】1

注1：释印顺著，《佛法概论》，正闻出版社，2003.4 新版二刷，页269。

既然说菩萨是初得无生法忍，可见还有后面未得的部分，初得怎么可以说是成佛了？又主张“菩萨智证空性与声闻平等，（且不论两者是否平等），即可称为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可说成佛了”。照释印顺这样的说法，则声闻阶段也可说是成佛了？成佛是学佛人最终极的目标，何等伟大，但释印顺对成佛的概念好像没有弄清楚，就写了一本《佛法概论》，书中对成佛一事似乎漫不经心，唾手可得的样子，所以才会说：【究竟圆满的佛陀，不外乎净化人性，扩展人的德能而达到恰好处。这才是即人成佛的佛陀，实现于人间的佛陀！】2

注2 释印顺著，《佛法概论》，正闻出版社，2003.4 新版二刷，页269。

什么是“净化人性”？

人性是什么？

人性是肮脏（恶）的吗？

为什么会有肮脏的人性？

假如人性是中性的，那你要净化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是值得思考的，因为与印顺自己说的成佛之道内容息息相关，但印顺对这些问题显然漠不关心，只是自说自话；而且这些问题都是道德上的问题，不外乎人性善恶或不善不恶；对一般人来说，是永无确定答案的问题。人性的净化无非就是道德的修养，然而道德的修养都还达不到阿罗汉的解脱境界，怎么会是成佛？

佛法分为解脱道和佛菩提道，释印顺认为解脱道即是成佛，所以声闻人修学的解脱道即是成佛法门，他说：【佛法是解脱成佛的法门，是难遇难闻的。】3但是同时他又说声闻人无论如何修持，也不能成佛，自相矛盾：他发的是出离心，没有悲愿，但求自苦的解脱。这也决定了他，无论声闻人所有“一切持戒”功德，“成就”甚深的“禅定”功德，熏修得怎么好，也“终不能得坐于道（道是菩提的旧译）场”，而“成无上道”。总之，声闻人无论如何修持，也不能成佛。4

注3 释印顺著，《宝积经讲记》，正闻出版社，1992.2 修订一版，页67。

注4 释印顺著，《宝积经讲记》，正闻出版社，1992.2 修订一版，页154。

像这种重要的地方，释印顺却用模棱两可来解说，令人一头雾水，岂能称为“概论”？连“漫谈”都谈不上。佛法乃是真实可证之法，一点都不含糊，释印顺说：“总之，声闻人无论如何修持，也不能成佛。”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声闻人只要回小向大走进菩萨道就可以成佛；声闻法的修学是成佛过程的一个阶段，声闻法的实证不是成佛，但声闻人非不能成佛；释印顺连这么简单的佛法都讲不清楚真是令人遗憾，而且误人子弟。

释印顺认为声闻人所证的无余涅槃解脱即是成佛，这是他对三乘菩提没有搞清楚的乱说法。二乘法即是解脱道，极果就是阿罗汉入涅槃。但涅槃有四种，阿罗汉只证其中二种，入无余涅槃称为解脱果；大乘菩萨道实证的是本来自性清净涅槃，依此进修到佛果才有无住处涅槃—这个才是成佛。因此说涅槃解脱乃是阿罗汉的入无余涅槃境界，还未成佛，因为还有无量的习气种子未除。

释印顺在《以佛法研究佛法》中说：

佛法有二大问题：一是生死轮回问题，二是涅槃解脱（成佛）问题。一切佛法，可说都是在这二大问题上作反复说明。如佛法而不讲这二大问题，那就是变了质的佛法。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并非佛教特创的教义，印度其他一般宗教中，十之八九也都讲到这个问题。但佛教与印度一般宗教所讲的有所不同，那便是三法印。三法印的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是用来印定佛法的准绳，凡与这三法印相契合的，才是佛法。所以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均须与三法印相合，这样的生死轮回才是佛法的生死轮回，涅槃还灭才是佛法的涅槃还灭。如果与这三法印不相契应，则所谓生死轮回与涅槃还灭，都是外道的，非佛法的。5

注5释印顺著，《以佛法研究佛法》，正闻出版社，1992.2 修订一版，页304～305。

释印顺误以为三法印中的涅槃寂静就是阿罗汉的涅槃解脱，但涅槃两字一样，意义却不一样，不可以混为一谈。就像外道也说涅槃解脱，但其实外道没有涅槃也没有解脱；同理，阿罗汉的涅槃也不等同于诸佛的涅槃。“涅槃解脱”这个名词不是佛教特创，但是真正涅槃解脱的教义却是佛教独有，外道空有涅槃解脱之名而无其实质，因此释印顺不能说：“生死轮回与涅槃解脱，并非佛教特创的教义。”佛陀出现在人间之前的外道也有许多人自称阿罗汉，但只有佛陀所说的阿罗汉才是真正的阿罗汉，所以佛教是有特创的教义；不然佛未出来说法之前，印度外道也都说他们是阿罗汉，但终究没有一个是佛所说的阿罗汉，因为外道的阿罗汉都不能证涅槃而解脱生死，所以不是真正的阿罗汉。如此看来，佛教教义不同于外道教义，当然佛教有特创的教义，而且佛教的教义才是正确的。

二乘证涅槃并非成佛，释印顺在他的《胜鬘经讲记》也说：【二乘证涅槃，自以为究竟了，其实没有成佛以前都是不究竟的，所以否定他，二乘非真实，佛乘是真实，会归于一乘。】6

注6：释印顺著，《胜鬘经讲记》，正闻出版社，1998.1，页121。

这是因为经文俱在，由不得他乱讲，所以他才会说“二乘非真实，佛乘是真实”。二乘为什么非真实？阿罗汉都是人天应供，三明六通的阿罗汉怎么非真实？原来这是说阿罗汉尚未成佛，成佛才叫真实，未成佛即是“非真实”。

至于探讨到是怎样成佛的？那就六度、十度万行广说不尽，不是如释印顺所说的佛是见到缘起法的本性而成佛的，他在《中观论颂讲记》中说：见缘起法无自性空，就是真的见到缘起法的本性。缘起法，广一点，一切法都是因缘生法；扼要一点，是指有情生死的因果律。缘起律，就是无明缘行，行缘识，……纯大苦聚集。十二缘起法，不出惑业苦，由烦恼造业，由业感果；果报现前又起烦恼、造业，这样如环无端的缘起苦轮，就常运不息了。缘起法，即显示此缘生法因果间的必然理则。由此深究缘起法的本性，一切是无自性的空寂。无自性的毕竟空性，是诸法的胜义，佛是见到缘起法的本性而成佛的。7

注7：释印顺著，《中观论颂讲记》，正闻出版社，1992.1 修订一版，页489。

“缘起法无自性空”讲的是蕴处界一切万法都是因缘生、因缘灭，没有自性，释印顺认为此“无自性”就是缘起法的本性，而“佛是见到缘起法的本性而成佛的”；这样的说法并不正确，因为没有见到因缘法的本源。因缘法是第八识如来藏藉众缘之生灭而有，这个如来藏才是缘起法的本性，不可以说“缘起法无自性空”是缘起法的本性。须知缘起法是从如来藏所生而有此缘起法，缘起法不是凭空而有的，它一定要有如来藏这个“因”，然后藉众缘和合而有，印顺其人的生死流转亦不能自外于他的如来藏。

一切众生都有如来藏，而此如来藏具有能使人成佛之体性，因有此成佛之性而说一切众生可以成佛。所谓一切众生皆是佛，就是在讲这个成佛之性，所以说众生是未来佛。喇嘛教自以为可以即身成佛，但一千多年来从祖师爷莲花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成佛；喇嘛教自称密宗可以化虹光身成佛，只是为了炫耀，为何不化为极光更有动感可以在天空炫耀？这叫作妄想佛。真正成佛已经有佛陀示现—就是八相成道正等正觉，其他都是方便说，不是真正成佛；不然释印顺的弟子潘煊写的《印顺导师传—看见佛陀在人间》，人家阿谀他称之为“看见佛陀在人间”，那释印顺岂非也成佛了？但是印顺到舍寿之前，都是默认而不澄清“自己没有成佛”。

平实导师说：

所以并非获得解脱果就能称为成佛，但印顺的成佛之道说，只要证得阿罗汉的解脱果，然后发愿永不入无余涅槃，世世广度众生，这样就可以成佛，真是胡说。因为成佛之时，连世界是由谁造的，都得要了知。而世界由众生的如来藏共同创造的事情，却只有菩萨随佛修学以后才能证知的，不是阿罗汉们所能了知的。8

注8：平实导师著，《阿含正义》第二辑，正智出版社，2007，页439。

我们从释印顺的《佛法概论》中看不到成佛的真实定义，凡夫位的学人虽然尚未成声闻阿罗汉，但可以知道什么叫作阿罗汉；虽然尚未成佛，但从经论可以知道什么叫作成佛；乃至可以知道要怎样修学佛法才能成佛，这种书才能称为佛法概论；否则写的人一派胡言，读他的书的人跟著盲修瞎练，那就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法身慧命不跌死也难！

成佛的唯一方法就是成就一切种智以及百劫修相好等无量福德功德，这是唯一的成佛之道。可是释印顺把一切种智的根源—第八识如来藏—加以否定了以后，对一切种智与道种智的修证就成为永无可能了。欲成佛道者，须证佛菩提道及解脱道；证解脱道者，在于断除我见及我执等烦恼而得成办。证佛菩提道者，在于证得第八识如来藏，因此而起般若总相智；复由此般若之总相智，进修般若之别相智；由通达般若之别相智故，即可据以进修一切种智；未具足一切种智之前，名为道种智，即是地上菩萨之般若慧；若得圆满具足般若之一切种智，即成究竟佛道。如是能得“法、报、化”三身具足圆满，如是进修次第之内涵，方是真正成佛之道。释印顺说阿罗汉就是成佛，然阿罗汉只是解脱道之极果，还未进入菩萨道的闻修之中；必须回小向大，迈向佛菩提道才能成佛。

平实导师《大乘无我观》〈自序〉云：

成佛之道，唯在大乘；二乘菩提无之，二乘圣人不知。二乘菩提唯在蕴处界之观行上著眼，实修之法，则是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法。此等佛法之观行，则是以四念处为主。然而世尊在二乘菩提中，已经密意隐说法界之实相，密意隐说无余涅槃之实际，唯是二乘有学无学诸圣不能了知，故不知尔。逮至回心大乘时，世尊方令证知，故成大乘法中之大菩萨也。

然至法末之季，成佛之道，已然失传，诸方大师悉已无能知之。若如印顺法师著作《成佛之道》一书者，所说之法，实与成佛之道完全无关，完全背离，唯是西藏密宗黄教所传之应成派中观尔，本质正是外道断见之无因论邪见，完全是臆想之戏论，完全悖于成佛之道。

成佛之道者，其中心思想乃是一切种智之修证；一切种智之修证者，唯在法界万法之根本心—第八识实相心蕴含一切种子之智慧。世间及出世间之一切法，都因有情之根本心如来藏体，以及藏识中所蕴藏之无量无数种子，故生五阴、十二处、十八界法，再由此十八界法与如来藏中所含藏之无数种子，辗转而生十法界一切凡圣万法；由此十法界一切凡圣万法，故显出种种出世间之无为法。由是缘故，说法界之实相，即是众生本具之自心如来藏—凡夫位中名之为阿赖耶识。

此阿赖耶识，即是中国禅宗证悟者所悟得之第八识真如。然而自古以来，禅宗门中，一向皆有初悟之人，尚未解知成佛之道，随于错悟、浅悟之人不实言说，堕于狂禅之中，人云亦云，每言“开悟即是已成究竟佛”，于经中所载已经证悟之诸大菩萨悟已而未成佛之事实，不知检点，不知探究其故，遂有种种违背佛语之言说，误导当时及末法今时之学佛人。9

注9：平实导师著，《大乘无我观》〈自序〉，佛教正觉同修会，2007，页1-2。

二乘菩提的解脱道就已经很难了知了，何况要弘扬大乘成佛之道？不信看看释印顺的《佛法概论》或《成佛之道》乃至全部《妙云集》、《华雨集》等书，有没有教人如何达成阿罗汉的？可以说连门都没有。有人说“这样说未免太苛求了”，然而一点也不苛求，只是谈证初果要怎样证三缚结中的“断我见”，释印顺也都没有谈及，更不用谈证阿罗汉果；所以说释印顺虽然写了一大堆书，著作等身，却连阿罗汉解脱道的门都没有摸到，那成佛就更不可能了。

大乘了义的佛法很难弘扬的，难以弘扬的原因是因为大乘般若的修证非常困难，不像二乘法那么“容易”，光是大乘见道就已经很困难了，悟后起修的“成佛修道次第”的内涵更难以了知，更别说成佛了。所以成佛不是释印顺所说的那么容易，释印顺也许看到密宗喇嘛教自称可以即身成佛，所以认为成佛也不是太难的事，因此当人家捧他为“看见佛陀在人间”时，他也不反对；他不知道藏传佛教是喇嘛教，喇嘛教所谓的成佛根本不是佛教无上正等正觉的佛，所以喇嘛教不是佛教。释印顺若真的是佛陀生在人间，怎么连成佛之道都说不明白、讲不清楚？可见成佛是非常不简单，极其崇高伟大的事，所以时间需要三大阿僧只劫。虽然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成就，菩萨却不会嫌太长，因为要断尽尘沙惑是必须长时间的；也因为困难，愈显佛的伟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