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论之评议─宗喀巴《菩提道次第广论》之评议
(连载六)
第八目 道位次第
阿底峡《菩提道灯论》说:“如是修真性,渐得暖等已,当得极喜等,佛菩提非遥。”(《菩提道次第广论》附录)如上已知密宗应成派中观的所谓“空性”,即是一切法空,这其实不能说为“空性”,应当说为“空相”。“空相”者是说有相法的五蕴空、十八界空,一切法空,即是《心经》所说的“是诸法空相”。而“空性心”只有一法,只指如来藏本识而言。而密宗否定如来藏之法,却说想要证得真正的空性心,那是缘木求鱼。
又阿底峡说:“如是修真性,渐得暖等已,当得极喜等。”以其未证悟实相的身分来说,他这是颠倒说。暖等四加行位的证得只是六住位菩萨,只能说是顺解脱分与顺决择分圆满,此时只能说已经具备了证空性心的条件而已,必须再依善知识临门一脚帮助,才触证空性心如来藏。证空性心后,还要历经十住、十行、十回向位圆满才能登见道圆满位之极喜地。入地后还要地地增上,至十地、等觉位、妙觉位圆满,才说圆满佛菩提。所以从菩萨证空性心开始计算到成佛,还要约二又三分之一阿僧只劫的时间待超度。又阿底峡所说的修真性,是暗喻双身修法中的六识知觉性;“渐得暖等已”,是说拙火已经开始生起,生起次第即将圆满时;“当得极喜等”,是暗喻即将获得双身法中的淫乐喜悦,“等”字是暗喻初喜乃至全身遍乐的第四喜。然而佛菩提之路是很遥远的,不是藏密以外道双身法的意识境界所能到达的,也不是藏密以双身法的身乐觉受可以成佛的,故即“身”成佛的说法是荒诞不经的,因为成佛是在心而不在身;假使以双身法的乐空双运意识境界,再努力进修无量无数的阿僧只劫以后,仍然只是意识境界的身乐觉受,从来不能涉及实相境界,不能涉及实相心的心境界,永远都进不了三贤位中,何况入地?更别说是成佛了!
圣 弥勒菩萨《现观庄严论》论中,曾提到加行四法──即暖法、顶法、忍法及世第一法。四加行在佛法修学次第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在未证空性心──未开悟明心──之前,学人必须先成就此四法,否则无法趣入佛法大门,不可能成为三贤位中的第七住位菩萨。密宗上师、仁波切、格西、喇嘛、“法王”等人,任意解释此四法,以自设的四种加行法来取代真正的四加行,都违背圣弥勒菩萨论中所说正理,都不可能获得暖等四位成就。譬如《密勒日巴全集》中,密勒日巴解释说:“所谓四加行:十万大礼拜、十万上师咒、十万金刚萨埵百字咒以忏悔、十万供养曼陀罗或曼达。”(百字明咒的意义也是双身法)白教上师陈健民说:“四加行的内容,一个就是皈依、一个就是礼拜、一个就是百字明、一个就是供曼达。”又《大乐光明金刚乘大手印》所说的四加行:“一.皈依、发菩提心,从此成为佛子、大乘行者。二.供曼达,这是累积福德资粮的方法。三.观想金刚萨埵及念诵百字明,这是清净业障的方法。四.上师相应法,这是获得上师加持的方法。”宗喀巴《皈依发心仪观行述记》中说四加行:“一.皈依发心,二.金刚萨埵百字明或三十五佛忏,三.供曼陀罗,四.上师瑜伽。”上师瑜伽则是每天观想上师与自己交合,或是观想上师与明妃在自己头顶上的虚空中交合,所出不净物从自己头顶灌入中脉顶轮,然后下降至海底轮引生淫根的乐受。
以上所举密宗的四加行,都是以佛法的名相为外表,骨子里都围绕在双身修法上转,正是假名佛法的外道。真正佛法的四加行,是修学者开悟破参前最重要的知见与修行方式,因为修习四加行圆满后,因缘成熟一念相应明心证真,学者就可以证入真见道“唯识性”中,进而悟后复能现观修证相见道而了知“唯识相”中的种种法的相貌,因而证解确实有阿赖耶识的存在,因现观而知道一切法都是阿赖耶识所生,了知万法唯识的真义。“万法唯识”,就是讲阿赖耶识能生显一切万法的意思,也就是说三界一切万法都是由真心如来藏阿赖耶识所生所显;但是密宗古今上师都不实修亲证阿赖耶识,往往以观想中脉内的明点取代阿赖耶识心体,应成派中观更是极力否定阿赖耶识的真实存在,当然不可能实证阿赖耶识实相心,更不可能现观一切法都是八识心王和合运作而从阿赖耶识心中出生,就不可能了知万法唯识所述的真实义理,所以他们都是唯识学的门外汉,却空言懂得唯识学、却极力贬抑唯识学;若是真懂唯识学的人,都是双具虚妄唯识的七转识内容及真实唯识的第八识内容,都能现观七转识的虚妄,也都能现观第八识的真实与如如性,怎会否定第八识?又怎会以观想所生的明点来取代第八识?故说密宗都是不懂唯识学的凡夫外道。
四加行有四个层次:暖位、顶位、忍位、世第一法,四位修习圆满就可证得“所取空”及“能取空”,我见已断除了,已经成就声闻初果的见地,成为声闻解脱道中的初果圣人了,这是也具足了大乘见道资粮,待一念相应时即能亲证法界实相阿赖耶识如来藏,就可得入第七住的不退转住菩萨真见道位;如是亲证实相的见地,三乘菩提中的疑见全部断已,以后纵使有大名声恶知识笼罩或劝说,也都不会再退转此种见地。
要修习四加行成就而无碍于参禅的进展,必须具备五个条件:一.护法勇猛心,护持正法无所畏惧;二.舍心,在正法团体布施、护持不断;三.功夫,有动中的基本定力;四.正知见,有正确的禅法知见;五.无慢,渐除障道慢心等性障。以上五个条件得要在日常生活的身口意行中不断的熏习,使心与解脱相应,熏习圆满时称之为“顺解脱分”。然后继续加功用行,就能证得“所取空”及“能取空”,此是为“大乘真见道明心证真”作准备,这阶段的过程就是明心前的四加行。
四加行又称为四善根,随顺正法的熏习,趣近见道的成就,在疑惑中得决定心,具足正知正见、具足择法眼,能决择诸方善知识是否已断我见,能决择彼等所说法义是否能使人确实断除我见,所以四加行又称“顺决择分”。四加行的修习,必须在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相空中取“四寻思”,即思惟“名、名义、名义自性、名义自性差别”;四寻思若能观行彻底,则得“四如实智”,确实断除我见,亲证声闻初果或大乘通教初果。
四加行的观行,可分四个阶段作观行。一.创观:就是首次观察之意。是观照到能取的七转识,以及所取的名、义、自性、差别,都是所生法,虚妄不实;并经由闻法而知悉五蕴之名、义、自性、差别,都是由阿赖耶识所变现的,也都是人为施设的假名。如是观行,就会发起般若的闻慧与思慧,对如来藏真实的体性,及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的虚妄,有初步的了解,因这样的现前观察,依“明得定”而发“下寻思”,现观所取六尘皆是所生法,无常空,非真实有,思慧生起了,与大乘见道有一分相近了;如同钻木取火时,烟尚未起时已有热暖之相,称为“暖相”。二.重观:就是再次深入观察的意思,对末那的遍计所执性设法了解,对于所执取六尘境界的名、义、自性、差别深入思惟所取的六尘境界都是缘起性空,体会到一念不生之灵明觉知心是假的,是意识心,是缘生法,依“明增定”而发“上寻思”,如是再次深入现观“所取一切法空”,如此观察四寻思到达顶点,是世人所能了知的最究竟观察,称之为“顶相”。三.经过创观及重观,就会依“印顺定”发起“下如实智”,有下如实智就有“顺决择分”,印证决定能观的五蕴不是真实有,随顺于此而不动摇,已经确认能取的六识心都是所生法,都是无常空,故知五蕴、十二处、十八界诸法中,并无一法是真实常住的我;但是尚未找到真心故,所以无法印持能取心七转识确实是空,故于此能取空的观行只能成为顺乐忍,是为“忍相”。四.证印顺忍后,再深入观察能取的六识心与所取的六尘境界的自性差别,深入确认能取与所取皆是无常故空;譬如睡眠无梦时,六识断灭,对五尘境及法尘境不知不觉,因而印证能取的六识是虚妄不实,因此能取的六识是空;再深入观察所取的六尘境界,证实六尘确实要依五色根、意根、外六入才能出生与存在,深入观察,无所不至而了了能知所取一切境界皆空而不实。由此观察前六识、六尘都没有常恒不灭的自性,因此从日常生活中就可证知觉知心的意识不能到未来世,因而证得能取与所取皆空。
之后再作更深入的观察,六识的生起有三个条件:有生灭的五色根、六尘、末那识,其中若有一条件不具足,六识就不能生起;譬如眼根坏了眼识就不能生起,其它五识也是一样。因此六识的生起是依他起,有依他性就会依他灭,不是自在性。又五根对五尘而生法尘,意根对法尘而生意识,意识对法尘详细了别之后,而使意根生起遍计所执性,也就是我执,因此意根的我执也是间接依他起,非自在性。因此,在忍位中对所取空已了知接受,接著就印证受、想、行、识都是无常性,于此位中,心心无间而不曾怀疑自己所观察之“能所取俱空”,如此依“无间定”发起“上如实智”,就能双双印证所取能取都是空,而成就世间凡夫异生位第一无上之法,故名“世第一法”,我见确实已经断除了,三缚结已不再存在了。以上四阶段观行圆满,已证初果而不会再落入蕴处界我之中,已近真见道的缘故就可以修学大乘禅宗的法门,参禅求证法界实相,直到因缘成熟时一念相应而破参开悟的时节到来;一旦破参而确定不移了,就成为不退转的七住菩萨,入大乘真见道位。
阿底峡说:得“暖”等已,可证得初地等,这是错误的说法。依据《成唯识论》的开示,证得能取与所取二空后,还在六住满心位,尚须明心悟真,成为第七住菩萨;然后眼见佛性,成就世界身心如幻的现观,则圆满第十住位;再历经亲证实修十行、十回向位应有的功德与现观,如是三十心圆满才能登地。然后从初地入地心开始,地地增上十地无生法忍智,如此地地增上,历经二大阿僧只劫才能成佛。因此佛菩提的路,于一般凡夫来说是非常遥远的,但是如果按照佛菩提道次第渐修,复有真正的善知识指导,而不是依止假名善知识,不走错路、歧路、回路,依大善知识所开示戒慧直往超劫精进的别教法道,还是可以快速到达佛位;若依密宗的修法而不舍,始终都在色身的乐触上用功而说即“身”成佛,唯有下堕三涂的机会,连欲界都超脱不了,更谈不上证解脱、证实相,来世也将失去人身,无数阿僧只劫以后仍然不能成佛。
阿底峡说:“如是修真性,渐得暖等已,当得极喜等,佛菩提非遥。”如果按照密宗的道位次第与行门来说,佛菩提果是绝对无法到达的。如何说呢?当菩萨明心悟真之后,悟后发起般若实相智慧,进修般若别相智圆满,复修学亲证诸地无生法忍而直到佛地,必定要修学唯识道种智,唯识道种智才是真正的增上慧学,道种智圆满时名为一切种智,证得一切种智了才算是圆满佛地的一切智智。而密宗诸师,否定三转法轮的唯识诸经,说唯识诸经是不了义,妄说是钝根人所学,譬如宗喀巴《密宗道次第广论》第八页如是说:“此诸补特伽罗之道,即是趣向一切种智之大乘也。波罗蜜多大乘,其道总体唯有尔许。此就见解分别有二,谓中观师及唯识师。然彼二师非可说其乘有不同,故乘唯一。由于实义有尽未尽,故知前是利根,后是钝根。此般若波罗蜜多乘,正为中观师宣说;其唯识师,为彼所兼摄庸常之机耳。”由此可知密宗宗喀巴等人根本不懂大乘法义内涵与道次第,也误会中观与唯识分位差别的正义,由于藏密历代诸师(觉囊派部分祖师除外)无法实证中观与唯识,宗喀巴承袭邪见且自己错解、生慢,对于唯识师不屑一顾,瞧不起唯识师,说之为钝根;他说大乘成佛的根据是一切种智,又说波罗蜜多大乘的修学目的──道的总体也是唯有一切种智;但是他不知道中观修学到最彻底时只是般若的总相智与别相智,无法成就一切种智,当然不能成佛;更何况连真实的中观都无法亲证的宗喀巴,否定了本识如来藏以后绝无可能亲证如来藏而发起中道观行的境界,如此胡言乱语,如何能知中观圆满后所应修的唯识种智妙法;他也不知唯识师所修的唯识正理,乃是中观成就以后才能实修的一切种智,他不知唯识师所修证的正是成佛所凭借的一切种智;诸地菩萨都是纯依一切种智而修,修的都是如来藏所含藏的一切种子的智慧,就是无生法忍的智慧,名为道种智;道种智修学圆满了,就是佛地的一切种智;种智之学唯有利根者乃能亲证之,此非凡夫异生与愚昧的二乘圣者所知,乃至亦非大乘别教中初悟浅悟者所能知,然而此等修学种智而智慧深妙的诸地菩萨,在藏密凡夫外道宗喀巴的眼中却是钝根者,真是颠倒至极的世间狂妄异生也。
宗喀巴将一切种智所依的如来藏否定了,就永远都无如来藏所含藏的一切种子可修证了,当然无法成佛,但他却仍想成就佛地的一切种智。而且宗喀巴所宗的应成派中观,又是无因论一切法空的断灭空,灭尽蕴处界以后已成为断灭空,然后又恐惧堕入断灭空中,再度执取五蕴为真实不坏之常住法,建立双身法第四喜乐触的即“身”成佛外道妄想理论,故是兼具断见与常见的外道邪见,是远离般若波罗蜜多大乘道,因此永远也无法证悟空性心,故无法观察唯识性,无法进入大乘见道位中,无法亲证中道观行的真实理;因此,宗法“藏密应成派中观”的宗喀巴,对中观实无所证,对唯识学亦因严重误会而毫无所知,更何况对成佛之道的内涵与次第能够了解?因此之故,他只好瞎编淫秽不堪的《密宗道次第广论》来替代唯识增上慧学,专在色身相应的淫根乐触上广作文章。宗喀巴当然知道“应成中观”这个过失必坠入无因论的断灭见中,只好回头建立意识心,说是常住的,以免落入佛所诃责之外道断灭空中;这样一来,其违 佛所说,高举本质为印度教性力派的外道见,妄说为“秘密金刚乘”,以之高推为更胜于大乘者,如此建立意识的常住说,才可以使藏密双身修法乐空双运的乐触境界得以成立,因为乐空双运不但是色身境界,也是意识的境界,所以宗喀巴仍然对乐空双运极为爱乐,认为是究竟法,妄说是修成报身佛的究竟法,其实都是我见等一念无明及无始无明妄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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