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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宗杲禅师略传(3)

[概论]  发表时间: 2015-12-18 19:08 点击: [放大字体正常缩小] 关闭
侍郎尤公谓拙庵(禅师)曰:“昔妙喜中兴临济之道于雕零之秋,而性尚谦虚,未尝驰骋见理;平生不趋权势,不苟利养。尝曰:‘万事不可佚豫为,不可奢态持。盖有利于时而便于物者,有其过而无其功者,若纵之奢佚,则不济矣!’不肖佩服斯言,遂为终身之戒。老师(拙庵禅师)昨者遭遇主上留宿观堂,实为佛法之幸;切冀不倦悲愿,使进善之途开明,任众之道益大;庶几后生晚辈,不谋近习、各怀远图,岂不为丛林之利济乎!”(然侍者记闻)(《禅林宝训》卷四)
语译如下:【尤侍郎向拙庵禅师说:“以前妙喜禅师中兴临济之道于雕零的年代,然而他的心性崇尚谦虚,不曾以自己的理证到处驰骋去当面破斥别人;他平生不趋走于权势之门,也不轻易接受别人的财利与供养。他曾经说过:‘凡事都不可预先谋一己之利,也不可因为身上有大财利就显现奢侈的心态来生活。因为有的人虽然能对当时的学人产生利益而又能便利施物于人,但是也有人是有过失而无其功德的,如果有道之人纵情五欲上的奢侈与放逸,那就无法济度有过而无德的人了!’我非常的佩服这些话,所以就取作终身之戒。老师您(拙庵禅师)昨天遭遇主上留宿于观堂共论佛法,这实在是佛法之幸;学生恳切的盼望老师永远不厌倦于悲愿,使学人进入善法的路途可以打开而且明朗,任持大众的法道也就更加的广大;期望会有一些后生晚辈,不会急著谋求眼前所习的世间利益,而能各自心怀长远的佛道规划,这岂不是对丛林学人的广大利益与救济吗!”(以上是然侍者亲闻而记下来的)】
妙喜曰:“节俭放下,乃修身之基、入道之要。历观古人,鲜有不节俭放下者。年来衲子游荆楚、买毛褥,过浙右、求纺丝,得不愧古人乎?”(《禅林宝训》卷三)
语译如下:【妙喜宗杲禅师说:“节俭的生活而放下一切贪著,就是修身的基础、进入佛道的重要事情。一一的观察古时证道的人,很少有人是不节俭、不放下的。近年以来我看见出家人游历荆楚一带,去买羊毛做成的盖被与垫被,又去浙江一带购买丝织的衣物与被套,能够觉得不愧对于古人吗?”】所以大慧禅师的一生,是节俭自持而不奢华的;并且不喜欢攀缘权贵富人,不想求得权位与供养。
克勤圆悟禅师与耿龙学书曰:
妙喜示来教见,矻矻于此,意况甚浓,真不忘悲愿也!而以宗正眼,照破义路情解,透见肝胆,何明眼如此?正宗久寂寥,后昆习窠臼、守箕裘,转相钝致,举世莫觉其非。大家随语生解,祖道或几乎息矣!不有超卓颖悟之士,何以规正哉?此真正念,乃真外护也!时节扰扰,山居领众亦未可保全,尚未有可乘之便为转身之计尔。杲佛日,一夏遣参徒,踏逐山后古云门高顶,欲诛茅隐遁,其志甚可尚。今令谦去,山叟为书数语及疏头,亦与辍长财成之,可取一观也。渠欲奉锄,正在高裁也。(《圆悟佛果禅师语录》卷十六)
语译如下:【妙喜出示你写来的教法见解,这样努力于佛法,这样用心的把精神全放在这上面,真是不忘悲愿的人啊!而又能够以宗门正眼,照破一般人的法义思路与依情作解,由此而通透的看见你的肝胆,为何你能够眼明到这个地步?佛法真正的宗旨,很久以来就一直都是寂寥的;后辈学法的兄弟们,习惯于禅法窠臼、也守著祖师传下来的参禅方法而不知道真意,就这样大家互相的钝置在错误的禅法中,普天下的学禅者,没有一个人知道其中的错误。大家都是这样随著错悟禅师的说法,自己各自生起理解的意思来,祖师传下来的法道可能几乎都要息灭了!若没有超格卓越聪颖真悟的人,如何能够规正败落了的禅法呢?所以你所说的是真正好的念头,你真的是佛法宗门的外护也!现今时节扰扰纷乱,即使住在山里面领众修行,也不一定能保全性命,但是到如今,我也仍然还没有可以运用的方便法来作为转身之计。宗杲佛日禅师,整整一个夏天派遣跟他参学的徒众们,踏逐云居山后古云门高顶地址,想要在那高山上割茅草筑庵而隐遁起来,他的志性是令人非常可以取法的。如今我命令道谦前去,我又写信以几句话来劝他,并且写了个疏头,又送些盘缠给他,你可以迎取他来看一看啊!他正想在锄头上隐居用心,在这个扰乱不安的时节,正是高明的裁决啊!】
大慧宗杲禅师略传2
隆兴元年八月十日,大慧禅师宗杲,示寂于径山明月堂;皇帝闻之嗟惜,诏以明月堂为妙喜庵,赐谥普觉,塔曰宝光,用宠贲之。其徒以师全身,葬于庵之后,使了贤来请铭;先是上为普安郡王时,闻师名,尝遣内都监至径山谒师;师作偈以献上,上甚嘉之。及在建邸,复遣内知客,请师山中为众说法,亲书“妙喜庵”大字及制真赞寄师。又二年,而上即位,始赐号大慧禅师。明年复取向所赐宸翰,以御宝识之,恩宠加厚,而师亡矣!仰惟主上神圣英武,资不世出,而惠顾一方外之士如此。盖师于释氏,所谓卓然杰出于当世者,忠诚感格得之天理,是以上动宸心,眷知特异。吁其盛哉!自昔圣贤以传心为学,诚明合体,变化兴焉;西方之教,指心空为解脱究竟,盖得一而不见诸用;而悟入要处,或几于尽性者所为。后世三宗并行,临济正传,号为得人:超出声尘不立一法,根源直截以证为极;焜耀震动卷舒无碍,如师子儿游戏自在,获大无畏,此固不可“以智知、识识”也。临济六传至杨岐,杨岐再世,而圆悟禅师克勤得法于五祖演,被遇两朝,其道盖盛行矣。师实嗣圆悟,益光明焉。
师讳宗杲,宣州宁国人,姓奚氏;年十七为浮图,不欲居乡里;从经论师,即出行四方。始从曹洞诸老宿游,既得其说,叹曰:“是果佛祖意耶?”去之,谒准湛堂。准识师眉睫间久,谓之曰:“子谈说皆通畅,特未可以敌生死。吾今疾革,他日见川勤,当能办子事。”勤即圆悟师也。湛堂死,师谒丞相张公无尽,求准塔铭;无尽门庭高于天下士,亦小许可见。师一言而契,即下榻,朝夕与语;名其庵曰妙喜,字之曰昙晦。且谓:“子必见圆悟师,吾助子往。”遂津致行李。
来京师,见勤于天宁。一日勤升堂,师豁然神悟,以语勤;勤曰:“未也!子虽有得矣!而大法故未明。”又一日,勤举演和尚有句无句语,师言下得大安乐法,勤拊掌曰:“始知吾不汝欺耶?”自是纵横踔厉,无所疑于心,大肆其说如苏张之雄辩,孙吴之用兵;如建瓴水转圆石于千仞之阪,诸老敛袵莫当其锋。于时,贤士大夫,往往争与之游;雅为右丞吕公舜徒所重奏,赐紫衣,号佛日大师。
宗杲至京,馆于太宰府第后庵中。甲辰九月,克勤有天宁之命,杲自庆曰:“此老实天赐我也。”遂预往天宁以待,乃自惟曰:“当以九夏为期。其禅若不异诸方,妄以余为是,我则造《无禅论》去也!枉费精神,蹉跎岁月,不若弘一经一论、把本修行,庶他生后世,不失为佛法中人。”遂赎《清凉疏钞》一部,赍之天宁。及勤至,开法,杲日夕参扣。勤令看“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门云‘东山水上行’”语,杲凡呈四十九转语,勤皆不肯。一日升座,举云门语,云:“天宁即不然!若有人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但向他道:‘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杲闻豁然,去却碍膺之物,遂白勤。勤曰:“也不易!你到这个田地。可惜死了不能得活,不疑言句是为大病。不见道‘悬崖撒手、自肯承当,绝后再苏、欺君不得’,须知有这个道理。”乃令杲居择木堂,为不厘务侍者。每举“有句无句如藤倚树”问之,杲才开口,便道不是。经半载,忽问勤曰:“闻和尚当时曾问五祖这话,不知五祖道甚么?”曰:“我问‘有句无句如藤倚树,意旨如何?’祖曰:‘描也描不成,画也画不就。’又问:‘树倒藤枯时如何?’祖曰:‘相随来也。’”杲乃抗声曰:“我会也!”勤遂举数淆讹因缘诘之,杲酬对无滞。勤曰:“今日方知吾不汝欺。”遂著《临济正宗记》付之曰:
梅州瘴疠寂寞之地,其徒裹粮从之,虽死不悔。噫!是非有以真服其心而然耶!又五年,太上皇帝特恩放还,明年复僧服;四方虚席以邀,率不就。最后以朝命住育王,聚众多,食或不继,筑涂田凡数千顷,诏赐其庄名般若。又二年移径山,师之再住此山,道俗歆慕,如见其所亲;虽老,接引后进不少倦。居明月堂凡一年,以终将示寂,亲书遗奏,及寄声别右相汤公,又贻书于浚。了贤请偈,复取笔大书,不少乱。
师虽为方外士,而义笃君亲,每及时事;爱君忧时,见之词气,其论甚正确。晚自径山来秣陵,见浚,垂涕言:“先人不幸无后,某之责。家贫何所仰,愿乞一给使,名藉公重,庶有肯就者。”浚为恻然兴叹,遂奏其族弟道源奉师亲后。既退居明月堂,蓐暑走其乡,上冢葺治,所存盖如此。使为吾儒,岂不为名士?而其学佛,亦卓然自立于当世,非豪杰丈夫哉!卒被光宠,表之无穷,诚有以自致也。所赐御书,建阁藏于妙喜庵,与兹山不磨矣。师寿七十有五,坐夏五十八年,僧俗从师得法悟彻者,不啻数十人,皆有闻于时。鼎需、思岳、弥光、悟本、守净、道谦、遵璞、祖元、冲密,先师而卒;我秦国太夫人,亦尝于师问道焉。呜呼!我识师之早,此心默契,未言先同;从容酬接,达旦不倦;人间至乐,孰与等拟。盖惜其沦没山林,惠利之不博加于人也;然而以道观之,安可以隐显去来、索师于形骸之内哉!我实知师,宜为之铭。铭曰:
死生为一 非想非说 证彻了悟 一息千劫
嗟师何为 拳拳忠孝 欲迪群迷 俾趋正教
嘻笑怒骂 佛事炽然 情生智隔 疑谤兴焉
天目巍巍 终古莫移 师兮道德 此山与齐
(《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六)
大慧宗杲禅师别传:
临安府径山妙喜大慧宗杲禅师,生于宣州宁国奚氏,年十三方从学发蒙,未半月弃去出家。十七落发受具,虽年少已知有宗门中事,遍阅诸家语录,尤喜云门、睦州语。尝疑:“五家宗派,元初只是一个达磨,甚处有许多门庭?”然性俊逸不羁,父母勉之,令游方。
时宣州有明教绍珵禅师者,兴教坦之嗣琅邪觉之孙也。师闻其饱参,倒心事之,常请益雪窦拈古、颂古及古宿因缘。珵指示:“惟要直下自见自说。”不少假其言语。师洞达先德微旨,珵异之,每叹云:“杲,再来人也。”
复游郢州,见大阳元首座、洞山微和尚、坚侍者。微在芙容首众,坚为侍者十年,师参三人甚久,尽得曹洞宗旨。一日见其臂香传授,以表不妄付嘱,心非之曰:“禅有传授,岂佛祖自证自悟之法?”遂去之,至真如喆座下,入庆藏主、贤蓬头之室,又与庆同往黄龙见晦堂、东林参照觉,俱不合。
又谒心印珣禅师,珣,秀铁面之高第;与师语,大奇之,欲留会下,而师不乐,珣因指令往宝峯参准禅师,准即湛堂也(湛堂文准禅师)。师始至,机辩纵横,准云:“汝鼻孔因甚无半边?”师曰:“宝峯门下。”准云:“杜撰禅和。”又因彩妆十王次,准指问师:“这官人,姓什么?”师曰:“姓梁。”湛堂姓梁。准摩头云:“争奈姓梁底少个幞头。”师曰:“头虽不同,鼻孔仿佛。”准云:“杜撰禅和。”又因看金刚经,问师云:“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为甚云居山高、宝峯山低?”师曰:“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准云:“尔做得座主奴。”
又一日,语师云:“杲上座!我这些子禅,尔一一理会得耶?”师曰:“理会得。”准云:“教尔说也说得,教尔做也做得,拈古、颂古、小参、普说总得,只是有一件事不是,尔还知么?”师曰:“未审是什么事?”准云:“尔只欠哗地一下,所以说时有,不说时便无;入方丈时有,出方丈时便无;惺惺时有,睡著便无(离念灵知心,眠熟就间断了;尚未证得永不断灭的如来藏故)。如何敌得生死?”师曰:“正是某甲疑处。”准病,师问曰:“某甲向后当见谁人?”准云:“有个勤巴子,我不识渠,汝可见之,当能办子事。若了不下,便可修行看一大藏经,后身出来参禅,决是个善知识也。”
湛堂殁,师谒张天觉丞相,求塔铭。天觉门庭高,于衲子少许可;见师,一言而契,即下榻,朝夕与语;名其庵曰妙喜,字之曰昙晦。且言:“子必见川勤,吾助子往。”遂津其行。勤即圆悟也,时方自蒋山奉诏住东京天宁;未至,师先到寺挂塔。参堂毕,勤方入院,师晨夕参请。勤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答云:‘东山水上行。’”令师下语。师参及一年,凡下四十九转语,皆不契。一日,勤赴一达官宅升坐,举:“僧问云门:‘如何是诸佛出身处?’云门云:‘东山水上行。’若是天宁即不然,若有人问:‘如何是诸佛出身处?’只向道:‘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师闻举,豁然省悟,遂以所悟告勤。勤察师虽得前后际断、动相不生,然却坐在净裸裸处,语师云:“未也!子虽有得矣!而大法未明。”
本文标签:禅师(31)大慧宗杲(19)克勤圆悟(1) 本文关键字:大慧宗杲,禅师,克勤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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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所有功德回向:

自归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归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归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所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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