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论之平议(连载四十六)——正雄居士(2)
因此,菩萨虽已亲证空性心得般若智,并不代表菩萨必须立即具备初禅证境。但是菩萨证得空性心后,于相见道位中不但要努力通达般若别相智,同时也要勤修梵行而能离欲,证得坚固不退的初禅定力,于解脱道成就最胜之慧解脱的证量,并留惑润生,发十无尽愿,才能进入初地开始的修道位中,也必须在三地满心位前修证四禅八定、四无量心、五神通等资粮加行,来帮助究竟解脱的成佛之道的修行。是故《集论》的意思并不是如宗喀巴所言的双身法止观或世间禅定的止观中,未到初禅地的人要先修观后修止;而是说菩萨证得空性心后,依于空性心如来藏所得的般若慧来修除烦恼,助益得解脱乃至成佛的意思。宗喀巴举此为例,来证明自己的立论,根本是文不对题。甚至他还说:“证四谛已,次依此观,而修第一静虑以上之止。”既然已证四谛圆满成阿罗汉,最少也必须具备初禅以上的止,乃至未圆证四谛的三果阿那含都必须证得初禅的止,若未得第一静虑根本就不可能证得四谛的现观。必须是能离欲界地才能成为三果圣人,所以三果也称为“离地”,哪里会有已证四谛的阿罗汉,再来修证初禅的事!由此可见,宗喀巴对解脱道的知见与修道的次第,是如何的错乱与无知!
再说,圣弥勒菩萨的根本论〈本地分〉中所谓的增上慧,不只是二乘解脱道的智慧,更重要的是第三转法轮唯识诸经的内容,也就是地上菩萨所修的道种智。当菩萨证得空性心如来藏,已得般若总相智,渐次进修圆满别相智,入初地时才开始修证道种智直至成佛。般若的别相智及道种智都是菩萨所修增上慧学,故说菩萨的增上慧学是依于般若总相智、别相智作为基础而修。又增上心学主要是指四禅八定,乃至对无想定、灭尽定乃至五神通、四无量心等的实证5;菩萨入初地后,以初地之增上意乐与初地之无生法忍,及入二地后以增上戒学与二地无生法忍为基础,于二地满心转入三地后,始开始实证四禅八定等世间禅定,用来资益无生法忍的进一步实证,这是宗喀巴所不知之圣教,才会有《广论》中的许多错谬言论误导众生。
注5、《瑜伽师地论》卷28〈本地分〉中声闻地第十三第二瑜伽处之三:【云何为学?谓三胜学:一、增上戒学,二、增上心学,三、增上慧学。云何增上戒学?谓安住具戒等,如前广说,是名增上戒学。云何增上心学?谓离欲、恶、不善法,有寻有伺,离生喜乐,入初静虑,具足安住,乃至能入第四静虑具足安住,是名增上心学。又诸无色及余所有等持、等至,亦皆名为增上心学。然依静虑能最初入圣谛现观正性离生,非全远离一切静虑能成此事,是故静虑最为殊胜,故偏说为增上心学。云何增上慧学?谓于四圣谛等所有如实智见,是名增上慧学。】(CBETA, T30, no. 1579, p. 435, c25-p. 436, a7)
《瑜伽师地论》卷13〈本地分〉原文谓:【又有苾刍,如实知苦乃至知道,而未证得初禅静虑等,彼便宴坐思惟诸法,如是行者,依增上慧修增上心。】6 严格地说,如实知四圣谛者,是只有已入地的菩萨方能真知。二乘有学听闻诸佛菩萨开示四圣谛诸法而如实信受理解,以此正知正见摄心安住默然静坐,思惟简择禅定诸法;三贤位菩萨虽然已证得空性心如来藏,但未证得初禅等离欲、恶、不善法诸禅定境界,于是默然摄心静坐以般若慧思惟简择禅定诸法,如是谓之依增上慧修增上心。而宗喀巴是以双身法行淫的乐空双运止观带入证悟第八识后依般若智慧所修的禅定止观中,不伦不行。宗喀巴又曲解根本论〈本地分〉之文意,圣弥勒菩萨的开示明明是教学人要“宴座思惟诸法”,宗喀巴却要学人如木石般“更不择法”,也就是要专心安住于领受淫乐的境界中,不但违悖圣教亦违背常理,严重误导学人!因为宗喀巴以其六识论修双身法的邪见,把“依增上慧而修增上心”解释为由观入止之法,把意识所摄的观法当成般若解,不知止观二法不仅是禅定所摄,同时也是与般若相应的慧门中的止观,由此也可证知宗喀巴未证空性,未解般若真意,连世间禅定的修证道理都不懂。总之,以世间智慧来修止观,所修的还是世间法,是外道凡夫所修的止观,若有所证,只不过是世间禅定而已;若以般若智慧来修止观,既不离世间法,更是出世间法,是菩萨修学之道。若是依宗喀巴所说以双身法的境界来修止观,不但不能证得佛法实相般若中的止观,连世间禅定的止观都构不上边,完全不可能有丝毫实证。
注6《瑜伽师地论》卷13〈本地分〉中三摩呬多地第六之三:【复次,如经中说:四种趣道云何宴坐于诸法中思惟简择?谓有苾刍,先已证得初静虑等而未见谛,由听正法及多闻故而能宴坐,依三摩地于苦等谛发起现观,如是行者依增上心修增上慧。又有苾刍,如实知苦乃至知道,而未证得初禅静虑等,彼便宴坐思惟诸法,如是行者,依增上慧修增上心。第三行者名为俱得,奢摩他毘鉢舍那双杂转故。第四行者,先已证得初静虑等,未听正法,未习多闻,后从大师或余尊所闻见谛法,或复得闻断余结法,由此得入真谛现观,或复证得阿罗汉果,彼既证得出离所引,大善喜悦,由能制伏诸掉举心,复还宴坐,如是坐已,安心住于静虑等至。最初趣道引见道故,第二、第三引修道故,第四趣道为俱引故。】(CBETA, T30, no. 1579, p. 343, a20-b6)
第三节 《广论》的学奢摩他法
第一目 集六资粮引发正奢摩他
《广论》346~347 页说:
诸瑜伽师先集资粮,即是速易成止之因。其中有六,一、住随顺处—住具五德之处:易于获得,谓无大劬劳得衣食等;处所贤善,谓无猛兽等凶恶众生及无怨等之所居住;地土贤善,谓非引生疾病之地;伴友贤善,谓具良友戒见相同;具善妙相,谓日无多人,夜静声寂……二、少欲:不贪众多上妙衣服等事。三、知足:虽得微少粗弊衣等,常能知足。四、断诸杂务:皆当断除行贸易等诸恶事业,或太亲近在家、出家,或行医药算星相等。五、清净尸罗:于别解脱及菩萨律,皆不应犯性罪、遮罪破坏学处;设放逸犯,速生追悔如法悔除。六、断除贪欲等诸恶寻思:于贪欲等当修杀缚等现法过患及堕恶趣等当来过患;又生死中爱、非爱事,皆是无常可破坏法,此定不久与我分离,何为于彼而起贪等。由是修习,能断贪等诸恶寻思,此如《修次中编》之意,于〈声闻地〉应当广知。
如是六法能摄正定,未生新生,生已不退,安住增长因缘宗要。尤以清净尸罗,观欲过患,住相顺处为其主要。
《广论》此处依于莲花戒所造《修习次第》中编(篇)所说,而莲花戒又依圣弥勒菩萨根本论中的〈声闻地〉所说:修止之前要集六种资粮。〈声闻地〉所说集定资粮,是以二乘出家比丘为主;二乘人为了宴坐故,必须选择清静处。譬如人间俱解脱阿罗汉,白天托钵,晚间回林树下,设定明日出定时间,于是上座而入灭尽定;待明日时间一到,自动出定,又行托钵,天天如此;若是慧解脱者,亦应设法排除定障而成为俱解脱者,故与俱解脱阿罗汉一样都应修集修习禅定的资粮或环境。而大乘行者则非如是,因发四宏愿、行六波罗蜜多故不离众生。故《广论》说的五德之处,于菩萨来说并不重要,譬如易得,菩萨不接受供养(出家菩萨例外),反而要行各种布施;菩萨能行布施,是善业所感而不虞匮乏故。又如善处,菩萨具大悲,一一众生悉皆拔度,故无所谓善处的选择。又善地,菩萨不择地而居,何处有众生待救即往救,何处有众生求法就前往说法,故菩萨无所谓善、不善地的选择。又如善友,菩萨常为众生之善友,众生也为菩萨之善友,摄受众生不必一定要固定于戒见相同者,否则就不能救度邪见众生了。又如善相,菩萨融入吵杂处所宴坐修习,乃至行住坐卧中都在修习,非必定在闲静处宴坐;因为菩萨实证第八识法界实相心,现观第八识乃是本来寂静,不受六尘的干扰,常处那伽大定中。宗喀巴不知论中所说是声闻地的修法,援引出来证明大乘修止观时的规矩,并不恰当。
相对的,对藏传佛教(喇嘛教)的行者来说,因双身修法是“秘密”之法,特别是无上瑜伽轮座杂交之法,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中众目共睹之下合修,当然必须遮掩在坛城内修,这种乐空双运而自以为是修习禅定的修行方法,当然要选择其所谓之“善处”─适合之处。不论徒众与喇嘛双修之时,也都应该在有人护持供养处合修,以免骤因外人干扰而中断合修之乐,是故应该选择“善处”。也必须与道见相同者合修,譬如是勇父与空行母合修,或男上师与女弟子、女上师与男弟子合修等等,因此必须选择所谓之“善友”。是故,《广论》说的五德之处,于修密的行者而言都是必要的,却不是《瑜伽师地论》〈声闻地〉中所说的道理,宗喀巴引来使用其实不伦不类。至于《广论》所说:“六、断除贪欲等诸恶寻思:于贪欲等当修杀缚等现法过患及堕恶趣等当来过患”也是睁眼说瞎话!他说的断贪,是指断除修双身法时射精的乐触贪执;说若是贪执射精之乐,就是违犯三昧耶戒、金刚戒,将会下堕喇嘛教依妄想而施设的金刚地狱中受苦无量,所以要寻思“贪欲”的过患──要断除对于射精的贪欲,并不是指断除男女淫欲之贪,宗喀巴这句话是故意欺瞒不懂密宗隐语密意的佛教徒。实质上明明是贪爱男女欲,却说是不贪男女欲,而只将淫行中射精之乐的贪断除,就说是已断淫欲的贪了,就说是清净无贪的圣者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此外六资粮中的断诸杂务,也是旧藏传佛教行者无法做到的;因为西藏政教合一,喇嘛教政府事业繁杂,从地方到中央主事者都是喇嘛,喇嘛之间派系斗争争权夺利,控制、残害、剥削农奴,还要物色中意的女人来当佛母、明妃,如此喇嘛怎可能断诸杂务专事修行双身法的止观呢!再回头来说台湾的一些宗喀巴与达赖喇嘛邪法随行者的里仁事业公司,营利事业这么庞大,贸易行为这么繁杂,在《广论》中宗喀巴也自说这是恶事业(见《广论》346 页第8 行),事实上也是障碍禅定的恶行,凤山寺的法师、学人们怎可能以此作为修定资粮呢?至于六资粮中的清净尸罗,于声闻别解脱戒及大乘菩萨戒绝不能犯,这不就是明说不能修学《密宗道次第广论》了吗?假藏传佛教(喇嘛教)行者怎能同意?因为清净尸罗与双身修法是不能兼容的。可是为什么喇嘛教中却可以兼容呢?这是因为喇嘛教中说的清净尸罗,其实只是行淫时不贪求射精之乐,于是就没有互相违背的问题了。
至于定资粮最后说要断除贪欲等,喇嘛教行者就更不能实行了,凡是有男女爱欲即是最粗重的欲界贪,吃众生肉也是欲界贪,贸易赚钱之事业也是欲界贪;要得初静虑必先断欲界贪,这对于假藏传佛教(喇嘛教)修行者来说是绝不可能的事。假藏传佛教(喇嘛教)行者修定六资粮不能成就,其后所说的奢摩他、毘钵舍那,就成为自欺欺人了。但由于宗喀巴等假藏传佛教(喇嘛教)祖师有世间聪明,他们对清净尸罗的定义与佛法中的定义不同:主张喇嘛或男信众每天都与不同女人交合而修乐空双运时,只要不贪求射精之乐,就是尸罗(持戒)清净了。这样一来,假使有人藉信徒来做义工,努力经营事业而不愁衣食日用,就能好好修习双身法的止观了;只要每天实修双身法时不贪求射精之乐,就是三昧耶戒清净的密宗圣人了;每日与女信徒合修双身法,每日精进与不同的女徒弟轮座杂交,也都是持戒清净、精进修行的圣人;所以假藏传佛教(喇嘛教)对清净的定义以及对圣人的定义,都与佛法中的清净、圣人的定义截然不同。
第二目 《广论》奢摩他修习次第
《广论》348~349 页说:德称大师《道次第》云:“四作意中,摄九住心及断六过八对治行,是为一切正定方便,众多《契经》及《庄严经论》《辩中边论》,无著菩萨《瑜伽师地论》,中观宗《三编修次》等,开示修静虑之方便中一切皆同。若能先住正定资粮,以此方便励力修习,决定能得妙三摩地。现在传说修静虑之甚深教授中,全不见此方便之名。若不具足正定资粮及无此方便,虽长时修定终不成。”此语是于诸大教典修定方法,得清净解。……止观二法,〈摄决择〉说于〈声闻地〉应当了知,故〈声闻地〉最为广者。慈尊则于《庄严经论》《辨中边论》,说九住心及八断行,狮子贤论师、莲花戒论师、寂静论师等,印度智者随前诸论,亦多著有修定次第,又除缘佛像、空点、种子形等,所缘不同外,其定大体,前诸大论与咒所说,极相随顺。尤于定五过失,及除过方便等经反较详,然能依彼大论修者,几同昼星。
《广论》此文大意是说,修奢摩他时要先安住前说的定六资粮,然后以方便来修;方便是指四作意、九住心、断六过及八对治行(后文当再辨正之)。从对照《瑜伽师地论》之内容来看,《广论》所抄录的止观二法都是以根本论中的〈声闻地〉法义为主,并未触及〈菩萨地〉的止观,故说《广论》的止观,是抄袭论中所说二乘人四禅八定的修法,实质却又悖离了〈声闻地〉下至世间禅定修证的根本,混杂在男女性交双身法的范围来说“四禅八定”的修证,任何人依此而修,永远都不可能证得初禅。如同《金刚偈注》一般,都以喇嘛教自设的境界来取代四禅八定的定境,尚且未能达到共世间外道所修证的四禅八定之初禅修证,更别说是稍涉菩萨依般若作意而修的四禅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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