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节 离念灵知是妄心(6)
讲记:我们由永嘉玄觉大师的《证道歌》中就可以证实,般若诸经的意涵其实就是讲如来藏的常住性,其实就是在说明如来藏所出生的一切有漏有为法的无常空、缘生性空,也是在说明如来藏本身能生万法所以是法界万有的实相,也在说明祂本身也是真实空性的事实──唯有如来藏才具有缘起性──缘起性空是依如来藏能生万法的自性而说。并且也是在说明如来藏与万法,非一亦非异的中道正理。般若诸经也是在说明,如来藏本身是无我性、涅槃性、中道性的,也是一切法的根源;所以永嘉大师的《证道歌》所说,其实也就是般若智慧的真正意思。由于禅宗开悟明心者所亲证的如来藏,能使悟后的意识生起实相智慧,让开悟者现前领受如来藏的中道性、涅槃性、清净性、本来性、真如性„„等,而发起了中道观行智慧的成就;以及现观一切法界的根源就是如来藏,所以能够具有般若实相智慧的功德。因此《证道歌》所说的证道,其实就是亲证如来藏而发起实相般若的智慧,而实相般若智慧既然是中道观行所成就的智慧,那么当然般若所说的一定就是如来藏的自住境界,以及如来藏与万法之间的互相关系。也就是说,如来藏所函盖的世间和出世间一切万法的现象,就是《证道歌》和般若中观的关系所在。
【讲义文稿】 离念灵知绝非是真如心,夜夜断灭、不能常在故,何况能作主?此是一切人未悟之前所堕,正是古今一切禅宗错悟之师所堕处;今再举宋朝大慧宗杲佛日禅师〈答向侍郎(伯恭)〉之开示为证:
示谕‚悟与未悟、梦与觉一‛一段因缘,黄面老子云: 汝以缘心听法,此法亦缘。‛谓……来书见问,乃是宗杲三十六岁(尚未证悟)时所疑,读之不觉抓著痒处。亦尝以此问圜悟,先师但以手、指曰:‚住!住!休妄想!休妄想!‛宗杲复曰:‚如宗杲未睡著时,佛所赞者依而行之,佛所诃者不敢违犯;从前依师及自做工夫,零碎所得者,惺惺时都得受用;及乎上床、半惺半觉时,已作主宰不得:梦见得金宝,则梦中欢喜无限;梦见被人以刀杖相逼及诸恶境界,则梦中怕怖惶恐。自念:‘此身尚存,只是睡著,已作主宰不得;况地水火风分散,众苦炽然,如何得不被回换?’到这里方始著忙。‛先师又曰:‚待汝说底许多妄想绝时,汝自到寤寐恒一处也。‛
初闻,亦未之信,每日我自顾:‚寤与寐,分明作两段,如何敢开大口说禅?除非佛说寤寐恒一是妄悟,则我此病不须除。‛佛语果不欺人,乃是我自未了;后因闻先师举‚诸佛出身处,熏风自南来。‛忽然去却碍膺之物,方知黄面老子所说是真语、实语、如语、不诳语、不妄语,不欺人,真大慈悲,粉身没命不可报。碍膺之物既除,方知梦时便是寤时底,寤时便是梦时底;佛言寤寐恒一,方始自知这般道理;拈出呈似人不得,说与人不得,如梦中境界取不得、舍不得。承问妙喜‚于未悟已前、已悟之后,有异无异?‛不觉依实供通。仔细读来教,字字至诚,不是问禅,亦非见诘,故不免以昔时所疑处吐露;愿居士试将老庞语、谩提撕: 但愿空诸所有,切勿实诸所无。‛先以目前日用境界作梦会了,然后却将梦中底移来目前,则佛金鼓、高宗傅说、孔子奠两楹,决不是梦矣。(《大慧普觉禅师语录》卷 29(CBETA,T47,no.1998A,p.935,c18-p.936,b5))
诚如大慧宗杲所说,离念灵知心正在梦中时,已经无法自作主宰了;何况眠熟无梦时,已经灭失而不存在,焉能作主宰?所以李元松老师生了一场大病时,想要以离念灵知心与病魔对抗,结果可知:当然是抵抗不了。他也是真修行人,随即不顾面子,不顾现代禅之存亡,就事论事、在理言理,率直的承认:以前所谓的悟、为人印证得果等事,是误导众生,是因中说果。并向大众道歉,一心求生极乐。(编案:〈李元松向佛教界公开忏悔启事〉凡夫我由于生了一场病,九月下旬方觉过去的功夫使用不上,从而生起疑情:过去所谓的"悟道"应只是自己的增上慢。我为往昔创立的现代禅在部分知见上不纯正之一事深感惭愧,特向诸佛菩萨、护法龙天、十方善知识、善男子、善女人至诚忏悔。我今至心发愿往生弥陀净土,唯有"南无阿弥陀佛"是我生命中的依靠。南无阿弥陀佛李元松顿首二○○三年十月十六日上所列启事文字,引自温金柯着〈李元松老师二○○三年〈公开启事〉的解读〉,并补上温君所隐覆的署名及年月日。资料来源:http://www.modernpureland.org/buddhist/public-notice.html下载日期:2008/11/3)所以离念灵知心是夜夜断灭的,是永远不能离开病与苦、生与死的。如果有人说离念灵知心于眠熟时还在,请问眠熟时祂在何处?一定答不得也!只能含糊其辞的说:离念灵知当时还在,只是我不知祂在何处。那其实就是不在,只是强辞狡辩罢了!若是真实仍在时,岂有不知之理?
讲记:离念灵知心绝对不是真如心,因为祂夜夜断灭,睡著眠熟时就断灭了,不能再继续存在,何况能够作主呢?所以,有人说“我们应该要时时保持觉醒,要能够时时作主”,那样自称证悟的人一定活得很痛苦,因为每天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要保持觉醒而不昏沈,要随时随地都能作主。那可就完了:他不能好好地睡觉了。可是他这样每晚似睡非睡地强打精神躺在床上或坐在禅床上,又能撑多久呢?曾经有一个人,他学道家的法,想要永远完全不睡觉。他曾经硬撑过,结果撑了多久呢?半年以后就再也撑不下去了。后来,他来跟我学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喜欢道家的有为法,结果还是与我不相应,于是又转回道家去了。
那离念灵知夜夜断灭,色身才能得到完全的休息,才不会损耗;假使想要违背人间色身必须每天晚上睡觉休息的法则,每日白天及晚上都不睡觉,就算能撑上半年,最多撑个一年好了,虽然暂时可以不睡觉,但是一年过后怎么著?累到撑不住时,才一躺下去,还是立刻就睡到唏哩呼噜地,连大声地打呼都不知道了,意识觉知心离念灵知还是眠熟而断灭了,始终没有办法常住不断啊!既然觉知心于夜晚眠熟时连持续存在都不可能,何况死时能作主呢?所以,最后还是无法作主,这就是离念灵知的自称“开悟”者最大的苦恼处。因为他们既然是以离念灵知为证悟的内涵,当然要时时刻刻保持觉醒而不昏昧;所以那些离念灵知的“开悟”者,每天都为这个事情很烦恼,总是会想到:“我每天晚上若是睡著了,离念灵知就不能作主了。”而这个离念灵知的无念境界,其实就是一切还没有开悟的人,或者一切悟错的人,在真悟之前所堕的地方!这也正是一切禅宗古今错悟之师所堕的地方。
为什么不是只有现在的“禅师”们才会悟错了,而是古时候的许多禅师一样也是悟错了呢?我们且举个例子来说──就以上面大慧宗杲答覆别人来函的书信中所开示的内容来语译一遍:【向侍郎!你写信来说这个悟,说“悟与未悟,梦与觉时恒一”的这个因缘,那我就跟你说:黄面老子(据说释迦世尊跟我们一样是黄种人)曾经这么讲过:“你以缘心听法(这句是《楞严经》讲的话),你那攀缘万法的这个灵知心、及所听的法,仍然是所缘能缘的法,不离‘缘’之一字。”】这意思是说什么呢?因为时间所限,这里我们就把它省略不讲,接着说:【你写来的信里提到的那些问题,是我大慧宗杲在三十六岁以前还没有悟时所怀疑的地方,我以前就曾经怀疑过了,所以现在读到你写来的这封信,不觉就抓到了我以前的痒处。所以,我就来跟你谈一谈。我曾经也用这个问题问圜悟大师;圜悟先师经我这么一问,他当时只是用手指著我说:“停止啊!停止啊!不要再梦想!不要再妄想!”他只这么讲。所以我大慧宗杲又问他说:“譬如我宗杲还没有睡著的时候,凡是佛所赞叹的,我就依照佛赞叹的那些话去做;佛所诃止者,我也不敢去违犯;从前师父您所教我的,以及我自己所做的功夫,这些零零碎碎所得的境界与功夫,当我醒著的时候都可以得到受用;可是等到我夜里一上床睡觉而半醒半觉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作主宰了,那时想要自己作主都做不了主;若是在梦境中得到金宝的时候,梦中欢喜无限;梦境中被人家用刀、用杖相逼,以及梦见种种恶劣境界的时候,在梦中又是怕怖惶恐。”所以我心里就想: “我这个身体都还在,只是睡著而已,就没有办法作主宰了;何况将来死的时候,身中的地、水、火、风四大分散,各种痛苦炽然,又怎么可能不会被那个业境所回换呢?”到这里我才著急了起来。那时候,克勤先师这么跟我说:“等到你所说的这许多妄想都不存在的时候,你自然就到了寤寐恒一的地方了。”】欸!禅师不怀好心就在这里!克勤佛果大师所说的话里面,有偏也有正;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要你去修离念灵知的境界。
我们再来看大慧禅师接着怎么说:当初刚听到先师这么开示的时候,我也不相信;每一天,我都自己这样在思惟: 睡著跟醒著的时候分明是两段事,睡著是一段,醒来又是另一段,并不是同一个境界中的心,也不是悟寐同一,如何敢开大口说‘我懂得禅’?除非佛陀所说的‘睡著跟醒过来时永远都同样的一个心’此等开示都是妄语,那么我这个禅病也就不须要除掉。”意思是:若佛陀说的悟寐恒一是妄语,是不可能达到的境界,也不是真正的悟,而我现在正是这样,所以我就不必求悟──就不必除掉这个禅病;若佛说的是真实语,那我如今睡著跟醒著的时候,分明是两段不同境界的心,那我这个禅病还是得要设法除掉啊! 后来发觉佛所说的话果然没有欺骗人,其实是我自己没有真的了知。我因为听克勤先师说的一句话:‘诸佛出身处,熏风自南来。’我忽然就把那些错误知见丢了,找到如来藏了,才知道说:‘哎呀!黄面瞿昙所说的还是真语、实语、如语、不诳语、不妄语、不欺人;真的是大慈悲,就算是粉身碎骨来报答黄面老子,也报答不了啊!’这时,胸中有物的障碍既然除掉了,才知道原来正在做梦时的境界中有那个心,其实祂也正是醒著时的那一个心;而醒著的那一个心也就是梦中的那一个心。那么你要去探讨:“你醒著的那一个心,是否就是梦中的那一个?”要好好地探讨是不是同一个心?如果睡著时与清醒时都是同一个心,才可以为人家说禅、说悟,否则就不可以开大口说禅,最多只能开个小口偷偷的讲几句,不许出来当大师或写禅书。
“当我实证了佛所说的睡著了跟清醒著的时候永远都是同一个,这个时候自己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到这个时候,想要把这个东西拈出来给人家看,也拈不出来。”因为能拈出来的一定是有形象的东西,没有办法把那个无形无色的心拈出来。所以说“拈出呈似人不得”啊!想要送给人家也不行!就好像梦中的境界一样,梦中的境界你没有办法拿出来给人家看的;若是你想要把它丢掉,也丢不掉,在梦中就是在梦中。“那么你问我妙喜说:‘在没有悟以前跟已悟之后,有差别还是没差别?’你问这个,正好搔著我的痒处!所以,我不觉之间就依照我当初的情形如实招供给你。我仔细地阅读你写来的教诲之言,可以说字字至诚,每一个字都是很诚恳的,既不是来问禅,也不是来指责我,所以我不免就老婆一点,用我以前所疑的那个地方来吐露给你知道;希望居士你,试著将老庞居士所说的话放在心中,不断地提撕它,那句话就是:‘但愿空诸所有,切勿实诸所无。’接着先用目前日用境界,把它当作就是在作梦,然后去将梦中的移来现在醒著的时候来看,有没有一个同一的东西;如果能依照这样,能够做得到,那么佛的金鼓,高宗的傅说、孔子祭奠的两楹,都不是梦啦!”梦中的也是现在的,现在的也是梦中的,那不就是寤寐恒一了吗?所以,从这里可以看得见,古人未悟时的所知,跟现在禅师们所谓开悟的离念灵知,落处都是一样的。
正在梦中的时候,离念灵知心已经没有办法作主宰,何况眠熟无梦的时候,离念灵知心已经中断而不存在了,还能作主宰吗?所以李元松老师生了一场大病的时候,想要用离念灵知心去跟病魔对抗,然而色身的疾病仍在,觉知心却是会因为色身的虚弱而使不上力,结果当然可想而知,抵抗不了。所以,只有从来都不会落在病中的另一个心,才可以抵抗病魔;祂能抵抗一切病,是因为祂从来不曾落在任何一种病里面,根本用不著抵抗病,一切病都害不到祂;但意识心(离念灵知心)可不行,是依色身而存在的心,所以色身病了以后,离念灵知心当然就会与病相应,当然是抵抗不了大病。李老师真的是个大修行人,那个“大”是大在哪里呢?大在敢公开承认自己对或错,不顾虑面子,这就是我最钦佩他的地方。到现在为止,全球仍找不到像他这样的一个人;到目前为止,仍然只有他一个人做得到,真的是弥足珍贵!他不从面子来考虑现代禅的存亡,所以他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在理言理,率直的承认“以前所谓的悟,为人印证证果,是属于因中说果,过去所谓的‘悟道’应只是自己的增上慢”,向佛教界公开道歉之后就一心求生极乐;所以他说: “现在南无阿弥陀佛是我唯一的归命处。唯有‘南无阿弥陀佛’是我生命中的依靠”这个人真的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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