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的乐空双运、大乐光明、无上瑜伽等名称所说的男女合修双身法,之所以能够广行于当代佛教界中,导致许多大山头的住持和尚都修过双身法,或者至今仍在暗中修习着,成就破戒大恶业,其肇因都是缘于不知声闻解脱道的内涵,以致永远不能远离我见,落入五蕴之中而被五蕴所遮盖──具足五阴,于是导致贪着于欲界法的乐空双运境界,永远流转于欲界中。大乘法中的参禅者之所以会悟错,亦是由于对五蕴的内涵不如实理解,于是错认五蕴中的觉知心(放下人间烦恼时的有念灵知以及静坐时的离念灵知)为常住不坏我,将识蕴错认为真如、佛性,于是识蕴就成为识阴,由识阴遮盖了实相智慧光明,永远处于凡夫位中;若是错悟以后竟向大众宣称或在书中宣称开悟了,便成就大妄语业,必然下堕三恶道中。由此证实:不如实知五蕴内涵的人,对于真正的三士道是永远无法实证的。宗喀巴既然执着于乐空双运的五阴境界,错认为即是报身佛的境界,显然是不如实知五蕴内涵的凡夫异生。而密宗永远都不想弘扬声闻解脱道的真实义理,永远都只援引解脱道的名相而自己胡乱解释交差,都是缘于解脱道的如实弘扬时必然会对密宗道产生破解的作用──了知密宗道是具足五阴的无智慧境界,密宗道的乐空双运法门就不可能再继续弘扬了,当然密宗就绝对不会诚实弘扬四阿含诸经的真义。无法实证声闻缘觉菩提及佛菩提的人,都是由于对声闻解脱道不如实知所致,而不知声闻解脱道的最大原因则是不知五蕴的内涵;由此可知,如实了解五蕴内涵,对学佛者或学罗汉、缘觉者,有多么重要了。
五、识蕴: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共六识,合称识蕴。凡是根、尘二法相触而现行的识,都属于识蕴;譬如眼根对色尘而生眼识,乃至意根对法尘而生意识,都是根、尘二法和合相触而出生的识,都摄属识蕴。六根中只有意根是无色根,其余五根是有色根;意根又称为末那识,了别慧极差而所缘极广,若把祂加入识蕴中时,就称为广识蕴,不同于声闻解脱道中所说的识蕴。意根与识蕴合起来全部七识,摄属于《阿含经》说的「名色」的「名」,大乘法中方便说是广义的识蕴;但受想行识所摄的「识」是指识蕴六识,因为是由根、尘二法和合相触而出生的。识蕴是由第八阿赖耶识所含藏的诸识种子流注而生,是藉五色根(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的色蕴,依无色根的意根才能从如来藏中出生的;有了色蕴与识蕴的存在,就有受、想、行三蕴的出现,于是众生日常生活中身口意的造作不断,因此识蕴又称六转识,六转识再加上意根又称为七转识,都是从阿赖耶识心体直接、间接或辗转生出来的,全都属于「名」所摄。此七转识再加上所依的阿赖耶识合称为八识心王,是世出世间法中最殊胜的法,是故称为「一切最胜故」。
此八识于大乘法中复有心、意、识三种名义的差别。《成唯识论》卷5说:【集起名心,思量名意,了别名识,是三别义;如是三义,虽通八识,而随胜显。第八名心,集诸法种,起诸法故;第七名意,缘藏识等恒审思量为我等故;余六名识,于六别境,粗动间断,了别转故。】第八阿赖耶识名心,集起就是集诸法种,生起诸法的意思;末那识名意,思量的意思,恒审思量,执第八识见分为我;其余六识名识,是了别的意思,于六尘作粗相及细相的了别。(但在初转法轮的阿含部经中,心、意、识另有不同的意义:心是指过去世的意识,意是指未来世的意识,识是指现前能对诸法作种种识别的意识。不可与大乘法所说的心、意、识的意涵混淆不清。)七转识的生起,必有所依:因缘依、增上缘依、等无间缘依。
一、因缘依:又称种子依,一切有为法的生起,必依靠阿赖耶识中所含藏的自法种子。也就是说诸识的亲因缘种子不断的流注,才能生起诸识;若没有第八识含藏着七识心的亲因缘种子流注出来,七识心王法就不能生起。
二、增上缘依:《成唯识论》卷4:「增上缘依,谓内六处;诸心心所皆托此依,离俱有根必不转故。」故人间识蕴的增上缘依主要是指六根──心根意根及五色根,五色根各有胜义根及扶尘根。又增上缘依亦可称为俱有依,就是同时存在而成为自己所依的意思,意即若无这个所依,自己就无法生起。若以五识为例来说,其俱有依共有四种:五色根为同境依、第六识为分别依、第七识为染净依、第八识为根本依。前五识必须缘于前五色根所对的五尘境,五识才能生起;若所缘的五尘境消失了,五识就随之消失,所以此五色根与五识同对五尘境取为现境故,因此五根是五识的俱有依;又称为同境依,即前五根与前五识缘同一境界之意。第六意识必须帮助前五识对五尘境作粗分别,并进一步再作细分别;这两种分别可以同时俱起,当意识与前五识同时存在而配合运作时,就称为五俱意识,因此第六意识是为前五识的分别依。第七末那识恒起我执,染污诸识种,如果能经由意识正见的熏习而能如理的思惟、观察、实证断我见的功德,进而转弃我执,即可使诸识转渐清净,所以第七末那识称为染净依。由染净依可知,说服末那识从染变净,就是我们修行的关键过程了;而《广论》否认有末那识,却说要除烦恼,正是虚诳语。最后是根本依,是指第八阿赖耶识,是前七识所依的根本,所以称为根本依。
三、等无间缘依:又名开导依,《成唯识论》卷4:「三、等无间缘依,谓前灭意。诸心心所皆托此依,离开导根必不起故。」例如前七识种子念念流注,前念种子谢灭,离开本位,让出位置,引导后念种子继于同一位置中现起,前后相续一致,故称为等;念念无间、中无间隔,故称为无间。由于等无间缘依,前七识才能起辨别分析的作用。
又七转识的性质有三种:善性、恶性及无记性,而第八识乃是无记性。其中无记性又分为有覆无记及无覆无记;覆是覆藏罪业,不愿发露忏悔;亦云无明所覆而有我见与我执、法执等,故称有覆;无记是没有善恶的分别,只是率性而作。末那识是有覆藏性而具足无明的,但是祂不分别善恶,是为有覆无记;阿赖耶识则是无覆无记;至于前六识和合运作能起诸心行,造诸善恶业,又能分别苦乐,欣爱厌离等,又与无明相应,是为有覆有记。由上可知,七转识是无常生灭法,譬如末那识,于无余涅槃位时即告断灭,前六识则于闷绝、正死、眠熟、无想定、灭尽定等五位中亦必断灭,因此也是虚妄不实之法;如果执着识蕴等六识为真实我,认为是常住法,即是我见未断者。
以上是对于五蕴身心的略述。至于五蕴的运作又是如何?简述如下:众生之色蕴配合识蕴而由身口意造作诸业,感得苦、乐、舍三受等受蕴,再由了知苦、乐、舍三受而有想蕴;随着这些顺心境、违心境、不顺不违心境的了知而产生想要继续接触,或想要远离,或不想接触也不想远离的思心所,继之生起了身口意等远离恶境或趣向顺心境的行为,都是行蕴;乃至识蕴之识别、记忆、想象、贪求或远离,以及运作语文的思惟等过程,也都属于行蕴所摄。众生从无始以来,生生世世六道轮转无一不是在行蕴中,都是错认五阴为真实我,为求五阴的乐受及远离五阴的苦受而造作无量的身口意业,便感得六道之中无量无数而永不休止的五蕴报身;由于有此五蕴报身,于是众生便在三界中积聚烦恼,生生世世轮回六道受诸苦乐。
《广论》只知破烦恼得出离,却不知烦恼之所由是错认五蕴身心为真实我故;宗喀巴费尽心力,抄袭祖师言论而编造这本《广论》,耗费不少纸墨却一无是处,因为不知五蕴之内容与运作之过程故;也不知道意识是缘生缘灭之法,而主张意识为常住之法,故在后半部的止观法门大力推行男女合修的乐空双运贪淫境界,堕入最粗重的五阴之中。宗喀巴自己都不如实知五蕴的内容,所以他全然未断我见;并且宗喀巴又否定实相心第八识,故无能亲证实相,所谓自疾难救,焉得救他!宗喀巴自己既是未断我见、未证实相的凡愚之辈,又如何能帮助别人断我见、证实相?《广论》之修学者不知此真相,再怎么精进研读《广论》,即使能将《广论》倒背如流,仍然是断不了我见的,更别说是发起般若实相智慧了。密宗又主张:必须显教法门实证完毕,才能修学密宗。在这个大前提下,连宗喀巴自己都没资格修学密宗,又怎能推广密宗?今时的密宗弘扬者也都是与宗喀巴一样糊涂,可谓自相矛盾而不能自己检点。
然而五蕴的制造者,却是众生本有的阿赖耶识,正是宗喀巴所否定的第八识如来藏阿赖耶识。前世寿终时,于舍离旧有的色身后,由中阴身中的染污末那识与意识牵引,入新母胎,执取受精卵为来世的自我色身,再藉由母体提供的四大为缘,由如来藏逐渐成长五色根而渐渐具足新的五蕴身。而原本含藏在阿赖耶识内的有漏业种,继续保存在阿赖耶识中,除非透过修行改染为净,否则永远不会改变。关于上面所说法义,不妨再举前面已经引用过的《心经》为例再作进一步说明,《心经》开首即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五蕴(五阴)之定义已略说如前,然而何谓一切苦厄?五蕴与一切苦厄是甚么关系?为何又要说「照见五蕴皆空」便能「度一切苦厄」呢?所谓苦厄即是指众生被苦所困不得自在,而众生被苦所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执着五蕴为真实我,不能照见五蕴皆空,故七转识与烦恼相应而无法解脱;因此众生若要度一切苦厄──不被苦所困而得解脱,则需先破除意根意识本具之无明,再把含藏在阿赖耶识中的七转识有漏业种转变汰换成无漏清净法种,如此才能解脱于苦,并渐次迈向成佛之道;所以众生若要破除烦恼,以大乘法来说,就必须先突破无始无明,从生灭无常的五蕴身中找出恒常的金刚心阿赖耶识所在;找到这个不生不灭、自性清净的涅槃本心以后,再转依祂的清净性、真如性、无漏性……等诸多法性,历缘对境修除祂所含藏之相应七识心的诸染污习气种子,这才是正途。若是以二乘法来说,则只要现观七识心都是虚妄的缘生缘灭法,只要现观五蕴十八界一一法全都是生灭法,就能断我见及我执,便能成就小乘极果阿罗汉,不必亲证或了解如来藏阿赖耶识。但是这得要有一个前提,也就是信受《阿含经》中的佛语,知道无余涅槃位有一个涅槃的本际,而非断灭空。至于如何才能找出阿赖耶识──明心?这已是大乘人所修的佛菩提道了。对大乘人来说,必须要先断我见;对小乘的证道者来说,则须回小向大转入大乘法中,一样要以断我见为基础;当这个基础如实完成,以及前面所说的各种因缘条件也都具备了以后,在参究的过程中一念相应,自然就能找到阿赖耶识心,从此才算真正进入佛法内门修行,成佛有望。反观宗喀巴于《广论》所说完全不循如此正途,不肯断我见、我执,不肯承认有实相心体的存在,专在生灭法的意识上用心,甚至坚固地执着识阴的我所──乐空双运的触觉境界;对于佛道的因地知见与行门完全无知,并且狂妄地在佛地果相上扪空摸索,盲说瞎画,绝非是真实学佛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