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处界
集是苦的因,苦是集的果,但是集的因又是什么?是谁造作苦?又是谁在受苦?这就要从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的世间法,以及阿赖耶识的出世间法来了解,才能知道了。从蕴处界的虚妄,听闻思惟如实观察,并确实依止于现观内容之后便可断除我见,我见断了就是证得声闻初果;证初果已,再进而断除我执,当我执断尽了以后,就证得二乘解脱果,而可以出三界了,这就是决定性的声闻、缘觉所证的解脱果。不过,虽然二乘圣人已得解脱能出离三界,却还是未能证得三界万法之本际──阿赖耶识,不知道法界的真实相,故说二乘圣人只有解脱的智慧,虽称慧解脱、俱解脱,然于法界真实相不知不解故,所以还是称为愚人。大乘菩萨不但同样有慧解脱,同时也已证得法界真实相,就可以深入般若,就可以如《心经》讲的:【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如此渐次成就大乘行,最后圆满道种智,成就一切智智,才是真正的成佛之道。
新竹凤山寺的《广论》弘传者,承袭藏传佛教《广论》六识论的中观应成派思想,喜欢画饼充饥,天天喊着想要实证一切智智,但是《广论》中又否定法界实相如来藏,实证一切智智就成为空思梦想;又执着意识心为贯通三世之因,成就常见外道思想,却把解脱道最基本的蕴处界诸法的缘起性空观,从《广论》的「中士道」中剔除,以免学员知道意识是因缘所生法,于是上下都不知道意识的虚妄性,反而执取五阴中的识阴为真实法,不离常见;因此对于该寺《广论》的修学者来说,连五蕴十八界的名相真实意涵都无法了知,对于五蕴十八界的苦空无常无我的实证现观,也就不用说了,当然更不知蕴处界万法皆是如来藏藉缘而生起的缘生法,都是缘生缘灭其性本空的体性,所以上下全都不懂缘起性空观。宗喀巴否定第八识而执取意识心为真实,具足常见外道的知见;新竹凤山寺的《广论》的修学者因此等于是佛法中的文盲,又如何能证知蕴处界诸法的缘起性空观?如此知见浅薄,却奢谈声闻初果、菩萨初果,不啻异想天开。
五蕴
事实上,在佛法中,下士道应该是声闻人所修的四圣谛、八正道的解脱道,中士道应该是缘觉人所修的因缘观解脱道,上士道应该是菩萨所修的般若中道观及一切种智无生法忍,宗喀巴为了想要引人入密宗道的双身法中,避免学人知道意识心虚妄,故意扭曲妄设三士道。声闻人的解脱道中,最重要的是对于五蕴内涵的如实知,然后才能修学五蕴的苦、集、灭、道四圣谛,八正道即是四圣谛中的苦灭道谛,所以对于五蕴如实知,才是一切修学佛法者的首要之务,因为声闻道是佛法的初阶。五阴又称为五取蕴,蕴是积聚的意思,阴是遮覆明性的意思。人类的蕴有五种:谓色蕴、受蕴、想 蕴、行蕴、识蕴五种。略述如下:
一、色蕴:色蕴的生出,是由于不生不灭的阿赖耶识常住不坏犹如金刚,所持妄想无明与地水火风四大种造色种子,由于中阴身意根与意识的无明,导致阿赖耶识入住母胎执持受精卵,中阴意识随灭不再生起,永远断灭;后时受精卵渐渐发展出色阴五色根以后才又出生全新的意识,已不是前世的意识了,所以不能记忆前世的往事。初入胎时中阴身即告断灭,只剩意根及阿赖耶识住于受精卵中。此时,由于前世意识已经灭尽而不在了,意根的了别慧又极低劣,也没有五色根可供阿赖耶识变现内相分六尘,故不能发生六识在六尘中的了别作用,是完全由阿赖耶识与意根了别受精卵的状态,但阿赖耶识的了别不在六尘中,意根只能了别法尘,故此时的了别状态如同眠熟无梦时。此时阿赖耶识之四大种性以及所含藏七转识的我执妄想,遂藉母血为缘,摄取地、水、火、风四大,逐日增长而变生五扶尘根及五胜义根。历经三十八周住胎期,不断的摄取四大而造就色身;待五色根圆满已,识阴已能正常运作,方由阿赖耶识发动业风,此时胎儿头转向产门;由于业风的驱引,令母体子宫收缩而生出。如是由阿赖耶识四大造色种所变生的色身,名为色蕴。
由于各人阿赖耶识所含藏的妄想、四大种及业种各各不同,导致各人身相、面貌有异,男女有别,同父母所生之子女互异,乃至肤色亦有所不同。如是色蕴,由阿赖耶识的大种性自性依所含藏的无明妄想所造,是方便所作,众缘所成,剎那变异而成长、而强壮、而衰老,乃至最后坏灭,皆虚妄不实,是有生有灭之法,所以色蕴是生灭法,不能认为是真实我,否则即是我见未断之人。
二、受蕴:在《成唯识论》卷3中说:【受谓领纳顺、违、俱非境相为性,起爱为业,能起合、离、非二欲故。】受即是诸识的心所法,即一般人所谓的觉受;也就是领受境界时,所产生的种种感受作用。外境都属于六尘中的境界,有顺境、逆境、非顺非逆境,顺境中则生乐受,逆境中则生苦受,非顺非逆境则生舍受──不苦不乐受。在乐受当中会产生想要继续与境「合会」的需求,称为会遇爱、不乖离爱;在苦受当中会产生想要与境「别离」的欲求,称为不会爱、乖离爱;在舍受当中会对境产生「不合不离」的需求,称为平等爱。其中平等爱仍是处在了别而有执受的状态中,只是不加以强烈的了别或执受;特别是在二禅开始的等至位平等爱定境中,很容易被误会为涅槃境界,但其实还是在愚痴无明烦恼的三界中。在《成唯识论》中,又从苦乐中分出忧喜,从身说苦乐,从心说忧喜,而成苦、乐、忧、喜、舍等五受。
又依《大乘阿毘达磨集论》(以下简称《集论》。)1卷1说:【云何建立受蕴?谓六受身:眼触所生受,耳触所生受,鼻触所生受,舌触所生受,身触所生受,意触所生受。】《集论》又更进一步说,「受」就是六受身。六根与六尘相触,因而产生了作用,谓之六受身。总说六受身有乐、有苦、有不苦不乐。再细分之:当中各有乐身受、苦身受、不苦不乐身受,这是前五识的相应受;复有乐心受、苦心受、不苦不乐心受,这是第六意识的相应受;复有乐有味受、苦有味受、不苦不乐有味受,这是自体爱相应受;复有乐无味受、苦无味受、不苦不乐无味受,这是自体爱不相应受;复有乐依耽嗜受、苦依耽嗜受、不苦不乐依耽嗜受,这是欲界胜妙五欲爱相应受;复有乐依出离受、苦依出离受、不苦不乐依出离受,这是对欲界胜妙五欲爱的不相应受。总之,受蕴是依于色蕴与识蕴而有,当其中之一坏灭时,受蕴即坏灭,故受蕴是生灭法,甚为明显;若执受乐者为我、受苦者为我、受不苦不乐者为我,都仍是受蕴所摄,本质是虚妄无实之法;因此不能执受蕴是我,否则,同样的是我见未断之人。
三、想蕴:《成唯识论》卷3说:【想谓于境取像为性,施设种种名言为业,谓要安立境分齐相,方能随起种种名言。】「安立」的意思是取像,「分齐」的意思是分别了知全部内容而无遗余。《集论》卷1又说:【云何建立想蕴?谓六想身:眼触所生想,耳触所生想,鼻触所生想,舌触所生想,身触所生想,意触所生想。】想蕴,简单的说就是「了知」的意思。当六根对六尘由触而生受,而我们了知之时就是想;想之后会取所受的境相,再安立一个名称或言说,以方便我们认识及说明它,这也是想;这二者就是想阴的体性。依境相可分为有相想与无相想,有相想如:颜色、长短、音声、形态等等,是可以具体描述的;无相想如:苦、乐、怨、贪等等,是不能具体描述所感知的境界相的了知。不论有相或无相的感知,都是由六识在内相分中辨别分析所得。当五扶尘根摄取外境相的五尘后,阿赖耶识会立刻在五胜义根处,变现出与外境一模一样的五尘内相分,这即是人类十八界中之五尘,并在五尘上显现出法尘;意根触法尘而生意识,意识在内相分的法尘上分析整理五尘的细相之后,得到了概念;为了分别与形容这些概念,就会安立种种名称和言说来方便称呼,这些都是想。
这个取境相的过程,是因为前七识不能直接与外五尘境相应,所以当五根对外境的同时,阿赖耶识就已经现行了这些色法的种子,由于阿赖耶识所含藏之种子不断的自心流注,才能在五胜义根上显现出与外境相同的内相分境相,让六识去运作,而有想蕴的生起。假使如中观应成派之宗喀巴等人,说无有阿赖耶识,则这整个过程不就停掉了吗?连五尘都不可能生起了,哪里还有眼见色尘生想、耳听声尘生想……意触法尘生想?乃至他努力修习的双身法或自身手淫的乐空双运之淫触相分,都不可能生起了,还能有他一生努力修习的乐空双运法存在吗?所以说,不依阿赖耶识而说一切法,都是妄想;可悲的是宗喀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就更别说他有什么般若智慧、中道观行的实证了!
又,想蕴是由各种了知的功能聚积所成──是依于色蕴、受蕴、识蕴而有(无色界中则不需依于色蕴),如果其中一蕴坏灭时,想蕴即不存在了,故想蕴是积聚之法,名之为蕴。想蕴既是积聚之法,即是生灭无常之法,本质是虚妄不实的;对于想蕴缘生缘灭的事实不能了知,因此而执着想蕴为常住不坏之自我者,即是错认有念灵知与离念灵知为真如心的错悟者,他的想蕴就称为想阴,阴是遮盖智慧光明的意思。有念灵知者,譬如一般人所认取的随时随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知性;离念灵知者,譬如佛门大师们所认取的无语言时了了灵知的了知性,全都属于想阴境界。若修行人不能观察想蕴的本质而被想蕴遮蔽了无我的智慧,错认想蕴为真实我,即是落入想阴之中,即是我见未断者。
四、行蕴:行有二种意思,念念相续谓之心行,身口意各种造作谓之行。前者是诸识种子剎那相续之行,后者是身口之运作以及意识、意根等思惟决断之行,二者都属于行蕴。不了解行蕴是积聚缘生之法,就称为行阴。《集论》卷1说:【云何建立行蕴?谓六思身:眼触所生思、耳触所生思、鼻触所生思、舌触所生思、身触所生思、意触所生思。由此思故,思作诸善,思作杂染,思作分位差别。又即此思,除受及想,与余心所法、心不相应行,总名行蕴。】《集论》所说的行蕴就是「六思身」。《集论》又说:【何等为思?谓于心造作意业为体,于善、不善、无记品中,役心为业。】《集论》文中的「身」就是有作用、有运作的意思,「思」主要是指六根触六尘所生起六识的「思」,而「思」有决断的意义,因有此「思」而有意根与意识共同或各别作意的决断,由「思」生起了造作善、恶、无记的种种业。因此,所谓「六思身」即是:眼触色尘而生起眼识乃至意识与意根的行为,耳触声尘而生起耳识乃至意识与意根的行为,鼻触香尘而生起鼻识乃至意识与意根的行为,舌触味尘而生起舌识乃至意识与意根的行为,身触触尘而生起身识乃至意识与意根的行为,意根触法尘而生起意识与意根的行为。《集论》文中说明,在五十一心所法中,除了受心所及想心所外,其他心所法再加上心不相应行,总称为行蕴。又文中「思作诸善」,于百法中是指「信」等十一种善心所;「思作杂染」是指百法中「贪」等六种根本烦恼,及「忿」等二十种随烦恼;「思作分位差别」是指「得」等二十四种心不相应行(请参阅《百法明门论》)。
又因八识心王各自种子念念相续的现行运作,才有色、受、想、行、识的运作,才有世出世间法的生出,这个八识种子念念相续也是行蕴;其中第八识在三界中现行的种子流注行为也属于行蕴,是广义的行蕴;这只有证悟的菩萨才知,阿罗汉与辟支佛都不知。至于身口意三业,不论是善、恶或无记业的行为,此行为与过程,都是行蕴;乃至眠熟位与闷绝位中,都仍然有身行与意行,二乘无学圣者也只能部分了知。
行蕴既然是由色蕴、识蕴、受蕴、想蕴和合而产生之前后相续行为与过程,所以是念念生灭,不是常住法,所以也是虚妄无实,不能认为是实我,否则即是我见未断者。若是错认行蕴中的自我为常住法,譬如《广论》后半部所说密宗止观的乐空双运时,正在运动色身保持淫乐的最强烈、最遍身的性高潮乐受时,由于了知乐受时的觉知心及乐受都同样是空无形色,就错认为性高潮时遍身乐即是报身佛的快乐境界,其实是落入行蕴中──具足身行与识阴意行。然而乐空双运时的行蕴是由色蕴、识蕴、受蕴、想蕴等四蕴合成的,这时具足五蕴虚妄法,而密宗古今法王都不知其虚妄,于是乐空双运时的五蕴就成为阴盖密宗古今所有法王的五阴,成为永远遮盖了他们智慧的阴影,因此遮止古今所有密宗法王的解脱智慧与实相智慧。由此缘故,乐空双运时的境界就具足五阴而不只是具足五蕴了,当然就无法与下士道声闻解脱道相应,更无法与中士道的缘觉解脱道相应,更难与上士道的大乘佛菩提道相应,永远成为具足异生性的凡夫。不但如此,密宗古今一切法王由于执着乐空双运的欲界中法,导致连外道所共的四禅八定都无法证得,于是永远沈沦于欲界中;舍寿后成为欲界中最贪欲的有情,若不是往生夜叉、罗剎世界中继续广行贪淫,便是因为执着密宗道而谤大乘法不究竟,或谤大乘真正证悟的如来藏法为外道神我,因此而下堕三恶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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