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之“如来是不如时语”的虚妄想
这段经文提到:“这位菩萨还没有离开三摩地,‘一切如来’在无有对象可以作答语的时候,会异口同声去问这位菩萨问题。”然而,真实情况是:
(1) 如来与时语:如来是“时语”者,究竟了知一切法以及一切问答的时机;所以,一切的问题与答语,以及所面对众生的根器种类,如来都能了如指掌;对于“住于三摩地”而“无法回答”的有情,如来更不可能对其提出任何的问题,因为这菩萨没有办法回应的缘故。
(2) 世间法与问答:世间了解佛法的人都不会对于还在禅定境界中的人提出问题,若是这人已经在作“深度休息”,其他的人怎么可能会直接去问这人问题而要他回答?是不是应该先叫醒他出定,这样比较合乎实际?
(3) 诸佛的智慧:诸佛的智慧无比深邃,如何可以对如是在“粗浅的三摩地”的“菩萨”来示现“受用身”?诸佛也会了解对如是的菩萨来说,并不是示现出“受用身”的时机,如来是时语者,能够随应众生心的根器而为教化,因此,所行所化,一切都会吻合时机,不会有此唐突而不合时宜的问语出现。
(4) 甚深的三摩地与问答:最后身菩萨要成佛之前,他所现起的三摩地境界,不会是这样浅薄的三摩地,连诸佛都已经来到跟前还不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大菩萨在三摩地中,都是能够演变诸法,自在示现教化,这样菩萨所行三摩地的层次不是密教所能够想象。再者,前面也已经提到,对于在最后身菩萨之列的大菩萨,如来也用不著去示现出“受用身”,因为最后身菩萨一定会自参自悟成就佛果。
密教之“如来以问话来警醒菩萨离开三摩地”的虚妄想
这段密续又提到:“这位菩萨需要‘一切如来’提出问题后,来警醒他,才离开了三摩地。”然而,真实情况是:没有一位如来是需要以一般问话来警醒正在甚深三摩地的菩萨的。
(1) 三摩地与声尘:世间人以为平常可以透过一般问话来叫醒人,然而如果是以世间的禅定三摩地而论,由于初禅本身是近于欲界,一般说在二禅或是之上的禅定,如是的“等至”位中,已经不领受外五尘,对于声音的声尘已经无法受用,因此无法以“一般问话”的“声音”来让“菩萨”离开这样的三摩地。
(2) 甚深三摩地:真实的大菩萨是以“等持”位来持“三摩地”,他在“等持位”中,还是可以领受五尘境界;而且在如是甚深的三摩地中,大菩萨更不是仅仅止于一个处所而已,除了可以受用诸法,还能于无量世界起无边妙用来作佛事。
(3) 如来之点拨与语言:佛经所显示的法会中,如来有极殊胜之威德与方便,能直接授意有情,而无须以世间的言语音声来作提点,便能让应机的菩萨从座位起身,向佛来发问。然而,密教却一直是以世间人所想的“言语音声”来编纂密续,这样如何能显示出密教了解 如来不可思议的教化威德?
(4) 九次第定:再者,大菩萨不离供养一切诸佛,因此不会有“一切如来”集体出现而反过来于这位最后身菩萨面前现身之事情发生。菩萨在三摩地的修学,“四禅八定”与“五神通”已经于三地菩萨位修学事毕,至于“有余依涅槃”的修学,已经于七地菩萨位修学事毕,因此“四禅八定”以及“九次第定”都已于第二大阿僧只劫修学事毕。因此,如果是佛法“一切义成就”的大菩萨绝对会以不可思议三摩地而现起无边功用利益有情与供养诸佛,不会耽著于定的解脱境界,与世隔绝而无闻无听,还要劳动“一切如来”现身来警示。
(5) 如来与大菩萨:如果真的有尊佛现身,大菩萨都会因为自身修业增上而察觉,自然离开三摩地,起身礼敬“如来”。然而此处密续显示当“一切如来”到了这菩萨的面前时,这位菩萨竟然还在三摩地中而毫无警觉,这也足以证明这位“密教菩萨”本身修学不足,其三摩地层次无法与真正的大菩萨比肩。所以,这里的“一切如来”不知简择学人根器而却一起唐突地现身到这位学养俱劣的“密教菩萨”面前,这样如何可以称为“如来”?如何有“如来”的实质呢?
(6) 一切如来与佛教:密续之定义这“一切如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这是因为前面卷次都只是一个引子,目的是要将“一切如来”以及这位“一切义成就”的菩萨带到密教毘卢遮那佛的法会上。根据密续如是的写法,大家乍看之下,都会想当然尔地认为“一切如来指的就是“佛教一切如来”,所以佛教的一切如来在即将开始的法会上,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必须听从密教佛─毘卢遮那佛为首的五方佛─之号令与训示;尤其在后面的剧情中,编纂者还会刻意宣称一位密教“金刚菩萨”─金刚萨埵—是“一切如来”的“增上主宰”,由他来统理“一切如来”,所以这就是此部密续所要传达的强烈讯息─“密教一位菩萨统治佛教一切如来”─强力凸显密教压倒佛教的绝对态势。
密教之“心如月轮形”的虚妄想
密教认为:“自心是一轮明月的形状,‘心’是有形状的实体。”在前后的两次观行之中,又继续提到:“自心是月轮的形状。”然而,真实情形是:
(1)无形无相:“心”没有形体可言,“心”没有形状可说,“心”本身无形无相,“心”不是物质,“心”不是物体,不论是“妄心”,还是“真心”,都不是物质,不可能有月轮的形状。“心”不是“色法”,不能以色法来推演想象;“心”并不具备色法的形色和显色,没有物体的长短方圆的形状,也没有物质的颜色,也不会有物质上的质碍。“真妄两种心”都不是物体,不能安立任何形状,也不会和物体的形状来作结合。佛陀在《金刚经》清楚明白地告示:“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4,如是破斥《金刚顶经》的说法。所以,密教由“月轮说”、“月轮观”来建立“真心”的修证是不折不扣的虚妄见,无法契合到佛法的正知见中。
注4《大正藏》册8,《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页752,上17-18 及页756,中20-21。
(2)识阴与色阴:密教在“识阴”上,生起自身观察自身之想,认定自己的“识阴”是“自心”,如是将“识阴”当作是“真心”而认贼作父。若执意将“心”加以形体化,变成是“月亮的形状”,如是认定“心”本身是具备“色阴”的体性,将“心”当成是“物质”,这是对于“色阴”和“识阴”的根本体性误认的颠倒想,而且是意识和眼识生起了虚妄见,而导致错认“心”是“月亮的形状”。
(3)日轮与月轮:即使单从世间法的直观来论“圆满的形状”,以月亮来描述,并不恰当,因为月亮的形状相貌都是一直在改变,总是在“阴晴圆缺”中。因此,即使要比喻“圆满不变”的形状,应当说心如“太阳”,应该说是“日轮”。太阳的光亮又胜过其他星体,形状盛大圆满,而能令有情因而生气蓬勃,那又为何要舍弃太阳,刻意来选择月亮呢?如以世间的“光明”而论,月亮并不是自身会发光,它是由于太阳光的反射而让人误以为月亮会发光,实际上它本身并不发光,没有真正的光明可说。因此拿月亮来作真心的譬喻,显然引喻失焦,更何况是将“心”加以“形体化”呢?
(4)阴晴圆缺与修行:世间的月亮有阴晴圆缺,世间人误将“月亮”来譬喻“心”,以为月亮本身的形状会随著每天而变异,这样将未修行圆满的自心比拟为有缺陷的弦月,认为自心需要修行锤链,而方能成为一轮圆满的明月。如此执取月亮圆缺的形状,就是将变异无常的“意识心”当作“自心”,以“妄心”当作“真心”。密教以为“真心”体性就是如此,而不能信受佛教所说的“真如”是从来没有变异的真心,不能信受真如从来圆满无垢无净而不假修行,因而密教特别以“月轮”的圆缺来彰显“自心”在修行前后的差别,如此的认知和佛法所实证的自心是大异其趣。
(5)意识心与月轮:密教对于“月轮说”如此执取,是认为意识心就是自心,从根本上就弄错方向。因此,密教针对“意识心”具备善法与恶法的体性,“自心”修行则是将“意识心”的恶法修除,才能现出“真心”的光明,因此以“月亮”的“阴晴圆缺”的变异来作为譬喻。最后,以“满月”的“一轮明月”来作为“修行上”的“自心究竟圆满”。真正的佛法则告诉我们:意识心不是自心,真心才是自心。真心祂本无善恶,本有自性光明,不需修持,本所不修,后所不得,不修不得,这才是自心。然而,密教却一直以如上的意识心的体性和运作来观察而误以为这是“自心”,这就是执取“妄心”来当作是“真心”,堕在“识阴是自心”的难以断除我见的外道见解中。所以,若见到“月轮”状的意识心,也是在原本虚妄的头上,更添加一个“虚妄”的头,如是“妄上加妄”、“头上加头”,叠床架屋。佛经说众生无法离开五蕴的束缚,看月亮的形状本身,就是以“眼识”施设妄想,而意图建立“色阴”为修行的标的,建立“色阴”是“如来”的妄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