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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禅师之心性(2)

[宗门证道]  发表时间: 2015-12-18 18:30 点击: [放大字体正常缩小] 关闭
以上都是禅门正史的记载,而非单属某一祖师的语录所言。所以大慧被胡王放归之后,并不是随即在汴京与勤大师相见,也不曾在金山与勤大师相见,而是年余之后方在虎丘得知勤大师住云居山,才由虎丘直接前往云居山首度相见的,怎会有被放回不久就在金山责骂勤大师之事?可见是虎丘后人痴绝法师想要贬抑大慧而编造出来的故事,目的是借著使人误信大慧人格低下而不信大慧的看话禅,学人就会相信痴绝法师所弘传的天童山默照而离念的意识境界禅法。
七、勤大师是在大慧往赴胡帅之命时,就已离开汴京,不是在汴京等待大慧回来,也不是在金山等待大慧回来,有勤大师亲写的文章为证:【……宗杲首座……〔我克勤圆悟〕因至诚语之〔“之”字谓大慧〕:“昔佛鉴与予,正起如是谤;但更绝意探迹,当不较多。”后来蓦然猛省,尽脱去机筹,知见玄妙,因谓渠云〔我克勤禅师因此而告诉大慧说〕:“正好参禅也!”即踊跃向前,从头一加箴锥,始浩然大彻。予不喜得人,但喜此正法眼藏有觑得透彻底,可以起临济正宗〔我不是欢喜度得某人证悟了,而是欢喜在这正法眼藏中有一个能够看得透底人,可以大力发扬临济正宗的宗旨〕;遂于稠众指出,令分座训徒〔所以就在大众中指出大慧宗杲,分我半座,命他代替我来训示徒众〕。”久之,会都下扰攘,相与谋出汨〔分座度众久了,正好遇到京都扰攘不安,我就与大慧互相讨论应该离开汨江流域〕,临分书此〔即将分离之时,我特别写了这篇文章〕,以作别〔用来作为和大慧别离时的纪念〕。】(《临济正宗记》部分文句)
胡人金朝攻占京师以后,欲选著名禅僧十余人回金国弘法,当时由于大慧已经名闻诸方之故,亦在胡人选录的名单中,并非痴绝法师所说由勤大师指定大慧去赴胡帅之约。当时勤大师眼见京师已非善地,正法于京师不能再有良好的作为了,所以大慧被金国选中而即将前去报到之时,勤大师即与他讨论到离开京师(汨江流域)之事,便写了这篇文章赞叹大慧,文后才会说“临分书此,以作别”,可见大慧赴胡帅之约时,勤大师也同时离开汴京了,并没有等待大慧被放回来时再相见。所以大慧被金朝选中而即将前往报到之时,已与克勤大师商量过了,所以克勤大师写了这篇短文附在《临济正宗记》内,送给大慧,以便大慧在他处可以作为已被勤大师印证之证明。后来这篇文章在云居山相聚时,克勤大师又作了增补,把最后增补的文字作为《临济正宗记》后面的跋文了。这是有史实记录的,也是勤大师的亲笔所写史实;痴绝法师却一心一意要贬低大慧,以便自宗可以继续弘扬离念灵知的默照禅法,所以就违背史实而加以改说,用捏造的假事情来诬蔑大慧。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勤大师已在大慧的《临济正宗记》后面加上了补载文字,无意之间已为七十年后的大慧证明清白了;如今平实举以为证,益发证明虎丘后人争法统正宗之手段,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由此可见,大慧被金人放回之后,克勤大师早已离开汴京了,大慧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勤大师到何方去了,又怎能与勤大师理论及辱骂大师呢?大慧是因为去平江虎丘拜访师兄绍隆禅师时,才知道勤大师已在云居住山,成为云居山昭觉寺的住持方丈了,这时才动身前往云居山,但这已是被胡人放回后年余的事情了。大慧到云居山时日头已晚,所以次日才再度被勤大师任命为首座。所以痴绝法师上文所谤者,都与史实所载不符,由此可见虎丘一脉历经三、四传之后,到了南宋理宗淳佑十一年时,虽距大慧入灭不过六、七十年,却已经是居心叵测了;他们为了力争勤大师的法脉正统,所以无所不用其极。
平实上述之言绝无虚妄,何以故?仍有勤大师亲写之《临济正宗记》后面跋文为证:【间年余,乃自平江虎丘,得得〔得得:心中欢喜得意之状〕上欧阜;再集主山之次日,入首座寮,合山数百衲耸动。屡作师子吼,揭示室中,金卷、栗蓬、大钳键本色,久参之流靡不钦服;而德性愈恬,稳洪无诤之风,怗怗不较胜负,只欲入深山幽谷,效古老火种刀耕,向镢头边收拾、攻苦食淡。兄弟木餐涧饮,艹衣茅舍避世;俟时清平,即不废悲愿,真大丈夫;慷慨英灵奇杰之人,所跂步也!因再为细书,仍作此跋云。建炎三年四月十七日住云居山圜悟禅师。】(《禅门诸祖师偈颂》卷二)
语译如下:【我与宗杲离别之后,相隔一年多,大慧才自平江虎丘知道我在云居山住持,所以就欢喜的来到云居欧阜;我们师徒再度集合于云居主山的第二天,大慧就住入首座寮,当时全山数百僧众都不服气。大慧好几次作狮子吼、破邪显正,并且把他所作破邪显正的内容,张贴在小参室中;像他这种卷毛金狮、栗蕀蓬、大钳锤的宗匠本色,凡是丛林久参之辈,没有一个人不钦服他的。但是大慧并不因此而生慢心,他的德性反而越来越恬静,保持著沉稳宽洪而无诤的风格,安静恬然的不与人比较胜负,一心只想要进入深山幽谷中,效法古时长老的火种刀耕,想要向镢头边收拾、专攻苦行、饮食清淡。我这个兄弟,喜欢吃水果、喝山溪里的水,穿著草衣、住在茅草搭建的房舍中隐避世人;等到时节清平安定之时,就又不废悲愿而出来弘扬佛法,真是大丈夫的行为;这正是慷慨英灵奇杰之人,所应追随的脚步也!因为再度相聚了,所以就再为他详细的写了这些话,仍然附在《临济正宗记》的后面,作为这篇记文后面的跋文。时间是在建炎三年四月十七日住云居山的圜悟禅师写。】
这可是勤大师与大慧在汴京离别一年余以后,在云居山再见大慧时亲笔写在《临济正宗记》后面跋文的证据。由此可知大慧被金朝胡人放回之后,并没有在金山与圆悟大师相见过,而是时隔年余之后,才从平江虎丘知道了勤大师的下落,才前往云居山初次相见的,怎会在此之前先于金山相见而当众辱骂勤大师?而且,勤大师在文中不但说是时隔年余才初次于云居山相见,更说大慧是“得得”欢喜之状来见勤大师的,可见大慧根本就没有对勤大师生起过不满之意;是故虎丘后人痴绝法师之言,都属捏造诬蔑之言也!由此可见虎丘数传之后的传人,其居心所在了。
以上是痴绝法师捏词诬蔑大慧禅师的事故,此时尚无大慧患背疽之传说出现。大慧患背疽之事,始传于明末崇祯年间。然而捏造事实以贬大慧之事相,则是始肇于虎丘后人痴绝法师,其时间更早:这件大慧辱骂勤大师的故事,是在南宋理宗嘉熙及淳佑年间(大约公元一二四○年到一二五一年间)由虎丘传人痴绝法师编造出来的;所以捏造假事件以谤大慧的事情,在南宋期间就已经开始了。可见虎丘一脉后人,感受到大慧一脉后人广大声势的压力,是始于南宋大慧入灭后六、七十年之间的事。不过短短六、七十年间,虎丘后人就开始编造不实事件而诬蔑大慧宗杲,则更后住持天童山之虎丘后人继编患背、看病于天童、斥天童侍者为钝鸟、被天童指为灵龟而预记患背死亡等事,其事真假也就可想而知了!
今由禅门史实考证之结果,证实了大慧“患背舍报”故事,乃是虚假言语;若是无智之人,往往因为听闻他人妄说大慧虚假事实之言,转而不信大慧之看话禅,就可能失去证悟之机会,反而因此堕入虎丘后人所传的离念灵知默照禅法之中,永远不离意识,诚为可怜之人。若是佛教研究者,在未深入研究考据之前,就先以道听涂说一面之词而信以为真,并且落实于文字上而梓行流通,就不是负责任的学术研究者应有的行为了。
又据李乃龙先生的考证:【有一天,胡帅发下命令,要“召请”京城各寺的名僧大德,而且指名要请天宁寺的宗杲禅师,前去切磋请教佛门大道。表面上是邀请,其实是要绑架一批中原名僧,为其扫灭中原文化做准备。克勤大师听到消息后,便对著众僧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宗杲禅师年轻,是天宁根本,不可轻出。老衲这一把朽骨头了,正好去超度这群屠夫。”然后又神情庄重地对宗杲禅师说道:“天宁寺往后就靠你了!”克勤大师已让侍者备好了行李,拿起禅杖就要往外走。宗杲禅师一把将他拉住:“师父请安坐。宗杲蒙大师栽培,今日正是报恩之时。再说,宗杲大事已了,也是报答师父和天宁寺的时候了。就让宗杲走一趟吧!”克勤大师摇了摇头。宗杲禅师跪了下来,僧众也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纷纷要求舍身饲虎狼,以求得佛门清净。克勤大师无奈,只得答应让宗杲禅师前往。但宗杲禅师一人去,他委实放心不下,便又指派淳上人同行。多一个人,多少能相互照应一下。
十余位汴京有名的禅师,被强行集中到金明池馆。禅师们都明白当下的处境,他们被当成俘虏了。平日里痛骂胡虏,今日却为胡所掳。有人苦笑了。他们倒不担心有性命之危,佛子并不是金人屠杀的对象,但却极有可能被掳到遥远的冰天雪地。一想到从今别却汴京路,一想到从此只能化作啼鹃带血归,有人便潸然了。但宗杲禅师却无所畏惧,整天与同掳的有名禅僧密三藏探究佛理禅趣,议论风发。大众都深深敬服宗杲禅师,推举他为宗主。宗杲禅师劝慰大家:“诸位老宿,且莫伤心,还没到山穷水尽处。再说,这金明池馆是个牢狱,外面的世界何尝又不是个牢狱,不同的只是一小一大而已。”众禅师一听,说得也是。人生何处不可修行?于是大家都参禅打坐,各自入定去了。
次日早上,众禅师被叫到一间屋里席地坐下。对面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没有他们所习见的香炉,代替袅袅香烟的是腾腾杀气。桌后没有身披袈裟的方丈,而是身著甲胄的酋帅,酋帅两边各站著四名虎背熊腰的胡兵。面对一群虎狼,禅师们心地非常坦然,何忧何惧,顺其自然吧。
“众位方丈稍安毋惊,本帅把大家请来,别无他意。据说大家都是汴京一流的禅师,本帅今日只想领教佛法如何高深,不知诸位肯不肯赐教?”酋帅一口勉强能听懂意思的汉话,那属词造句却出人意外地雅。众禅师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都看著胡帅,等著他的下文,一时间冷了场。“据说佛光普照阎浮提(世界),为什么佛法却不能在我大金朝里流行呢?”众方丈一听,面露犹疑之色。大家平时都只是宣讲佛法奥义,指示修持路径,无人注意到这个问题,一时不知从何答起。于是都把目光投向以辩才闻名丛林的佛日大师。宗杲禅师也读懂了大家目光里的意思,遂起立道:“衲僧生性直率,望大帅听后勿发雷霆之怒。”胡帅忙伸手一指宗杲禅师,道:“请讲!请讲!”宗杲禅师眼睛直视对方,缓缓说道:“我西天佛祖当年慧眼普观天下,见我东土慧光隐隐,是个可以弘法传教的方域,于是便派达摩祖师东来传佛心印,直指本元心地。贵国人民喜欢披坚执锐,乐于刀剑弓马,善于勇力搏斗,食肉寝皮,杀气太重,怎能明白佛法心印?所以暂时还难以得度。”
宗杲禅师的声音不大,众僧听来却字字如雷,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气象。胡帅的脸却不白,也看不出红来──他的脸原本就是红的。听了这话,他呵呵笑了:“你就是佛日大师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胡帅又道:“果然名不虚传,本帅开眼了。我平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如麻。在佛的眼里,我恐怕算得上是十恶不赦的人了吧!不知你如何看我?如果我要皈依佛门,佛还要不要我?”“佛门清净,佛法无边,什么人超度不了?善人来了也超度,恶魔来了也超度。”宗杲禅师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毫不客气地答道:“恕我直言,大帅如此气焰,还是一个恶人,难登佛界,必下地狱!”几句话如狮子怒吼,石破天惊,震得满屋子嗡嗡作响,这回连胡帅的脸都白了。
不等胡帅发作,宗杲禅师又话锋一转,娓娓而谈:“只是我佛慈悲,护佑善人,不念旧恶。昔日的广额屠儿,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听闻佛法后,放下屠刀,便证阿罗汉果。大帅只要诚心忏悔,放下屠刀,消除杀气,唤醒生机,便可认清本来面目,投进我佛怀抱!”这一席话,让所有的人脸上又都有了血色。
“佛能普度众生,也能护国保民吗?”胡帅面带诚恳地问。“能!”宗杲禅师信心十足地答道。“宋朝佛寺如林,僧尼如蚁,香客如潮,算得上是礼佛心诚了吧?为什么不能得到佛祖的护佑?为什么不敌我大金皇朝?”(注)胡帅觉得自己终于得了先筹,得意洋洋地问。胡帅的卫兵也咧开嘴笑起来。宗杲禅师和众方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爱国豪情骤然而生,气壮山河:“消息盈虚,因果相续;冤冤相报,何时可了!大宋朝之今日,谁能说不是你国之明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大帅好自珍重!”(注:宋朝重用奸相秦桧,残害忠良;后来更逼迫大慧宗杲,抵制正法,当然无法获得佛佑。)
胡帅听罢,恍然若有所失。这些得道高僧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杀之无益,反而更会激起民愤,倒不如放了,也许会收络一些民心的。于是,便斯文起来,对著大众说道:“大师所论,不无道理。日后有缘,再行请教。请众位方丈各回本寺去吧。本帅这里就不送了。”半晌,众方丈才回过神来,一场大厄就这么解除了吗?是的,佛门大厄就这样被宗杲禅师的广长舌轻轻地化解了。众方丈不约而同地合掌称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阿弥陀佛!……”
本文标签:僧宝(24)萧平实(64)禅师(31)大慧宗杲(19) 本文关键字:大慧宗杲,禅师,僧宝,萧平实
讲座文稿
愿所有功德回向:

自归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归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归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所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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