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狂密与真密》跋(9)
密宗复有大病,谓将显密分为二法;复因不知佛教中之真正密义,遂将外道口传而不明传之世间淫乐法、观想天身法……等,建立为佛教内之究竟胜妙之法,由此缘故而令佛法般若正义支离破碎。譬如宗喀巴如是云:《《由于时处有量无量,安立名为大小。义谓若达诸法实性一味,依彼未染有法修天瑜伽,则诸如来色身等德、不为时处分量所限,普缘一切而修,故名广大。若无此天瑜伽,虽有甚深瑜伽、通达一切诸法无异真如,然就有法、犹未能越限量,故为狭小。》》(21-543)
宗喀巴此段语中所言者,乃谓显教中人虽能修证诸法实性一味,然因不修天瑜伽(天瑜伽谓观想本尊广大之天身。不观想广大天身)故,则不能发起广大天身,则成佛时之“报身”狭劣,不能超越人间肉身之身量,故说显教所修法门为“有限量”、为“不广大”。
然而密宗欲藉观想广大天身,以作为将来成佛时之报身者,其实名为妄想;此谓佛弟子将来成佛之庄严报身,并非由修观想而得,乃由般若慧及禅定之果报而得,完全不依观想而得也。佛弟子若证得般若慧中之“道种智”者,即入初地;虽然未修禅定,舍报时若欲生色究竟天者,必能往生;生彼天已,自然而得三界中之最广大身,不必修诸观想,此是其道种智及永伏性障与十无尽愿而生色究竟天之异熟果报故。反之,密宗行者虽修“观想广大天身”之法,然而于般若之总相智尚且未能证得--误认意识觉知心为真如故--则必不能进修一切种智,则无可能证得道种智而侧身初地、而生色究竟天,则不能获得三界中最广大之天身也。
纵使所观想之自己“天身”广大无边,仍不能令其所观想之天身有其性用,唯是其自心中之相分尔,未来舍寿尚且不能生于初禅天而得高广于欲界天人之色身,何况能发起色究竟天之最广大身?觉知心中观想所得之广大身,唯是自己觉知心中之相分尔,并无舍寿后能于三界中起用之功德,此观想之法不能生起未来世之异熟果故,未来世之异熟果要由彼异熟果之正因而得故,观想之法非是未来世异熟果之正因故;又因未证得般若慧,尚不能生于欲界天,何况能生于色界天上而得天身之果报?故不可能获得高广之天身也。故说密宗欲藉观想之法而成就“广大天身”作为佛身者,名为妄想也。
复次,欲得欲界天身者,当须悖离密宗追求淫乐之邪行,减少男女欲之贪著,及持五戒不犯,加之以广行十善以利众生;若能广行十善及持戒不犯,而于男女欲之贪著越淡薄者,便越能生于六欲天中之最高层次,则天身便越高广;不必修观想天身之法,非因修观想之法而得欲界之高广天身故,观想“天身”之法非是生欲界天之异熟果正因故。努力修习观想天身之法,亦不能增益其往生欲界天后之身量,修之无用也。
若欲获得更高广之色界天身,则应修习禅定,依各人所证四禅八定之高下而往生色界诸天;禅定层次越高者,则能生较高层次之色界天;所生色界天之层次越高者,其天身便越高广,非因生前之修观想天身而得之,亦不因生前有无作天身之观想而有差异。
三界众生之身量最高广者,莫过于色究竟天之天人;此处乃是地上菩萨方能往生之,要依道种智及永伏性障与救护众生回入正道等净业之履行,及勇发十无尽愿,四者具足方能生彼,非诸声闻罗汉所能往生(必入无余涅槃故,无道种智故),亦非诸三果圣人所能往生。更非诸密宗行者所能生之,谓密宗行者尚不能令其男女欲贪减少,反因信受密宗邪见而欲于淫欲中求取最大乐受之第四喜,反于淫欲中而贪求最长久之乐受,虽然自言于其乐受之中无所执著,而其心态及行为则反之而行,其实是更深更重之男女欲执著,必导致永堕欲界中层次最低之人间淫女舞男辈中,同为眷属;如是诸人,其欲贪更重于人间一般之人,何况能轻于六欲天之天人?
如是妄想者所说之外道法,却强冠于三乘诸法之上,而夸言胜妙于三乘诸法,美其名曰“即身成佛”、而且是成为“法身佛”之法门;然其所修所证之“智慧”却是外道邪见,所修所证之境界却是外道世间境界,完全与佛法无关。如是密宗之外道邪见,却敢大言不惭地贬抑显教诸菩萨之修证,却敢贬抑
世尊所传三乘正法为“下劣乘”,却敢贬抑显教诸修行者为“下等根器”--不具修习密法资格。
然而密宗之根本经典《大日经》中,早已自己承认密法之修行法门乃是方便摄引“贪著欲乐、及贪著有相法之下劣众生”入于“佛道”,而施设之方便法:《《甚深无相法,劣慧所不堪,为应彼等故,兼存有相说。》》(卷七)
密宗之根本经典《大日经》所说诸法,其实皆是言不及义之戏论,唯能以缘起性空之“诸法空相”,而言蕴处界空,不能言及第一义谛之“实相空性--如来藏”;故于此经初出世时,不能见容于真悟佛菩提之诸菩萨,乃言《《甚深无相法,劣慧所不堪,为应彼等故,兼存有相说。》》如是而令诸菩萨不便再加诃责,此经便得以继续留世、流传于诸著相众生之间。后来渐至末法,证悟之菩萨大多感于世人根器日劣难度、而少来人间,真能识其底蕴之菩萨渐少,便无人能识破其外道本质,密宗便敢无所忌惮地弘扬此外道法而吸取佛教之资源,乃至今时之将此外道法冠于三乘诸法之上,真是颠倒其说之能手也。
今者距月光菩萨降生之时尚早,而佛教已被密宗灭于天竺;今又重施故技于台湾及全球,若不及早筹谋对治之,诚恐三十年后又将重演往昔天竺佛教灭于密宗之故事。此回若再被密宗灭于全球,则真正之佛教将永无复起之时,则此后一切佛教修行者皆将以密宗所传之外道法作为佛法之正修行也。是故于今之计,必须显示密宗之底蕴,令众周知,庶可挽救佛教命脉于危急之秋;亦冀望此一作为,能令佛教命脉延续至月光菩萨降生之时。苟能如是,则是此后佛教学人之大福也。
如是显示密宗诸师不解显密不二之理,而以密咒、身印、手印、观想、气功、双身合修之淫乐等秘密之不可轻易外传,而作为密教。然十方诸佛及诸菩萨,则以般若之密意为密法,为防福德未具之众生起谤而堕地狱,故不许语言明传,而隐之于字里行间及言说之间,说之为密,与密宗所言之密法完全不同。
其实佛教之三乘法义,本来无密,只因修证深浅差别,又因不可为未悟者明言之,故名为密;是故真正之佛教法义中,显密本来无二,本是一佛所传之二乘解脱道及大乘佛菩提道,除外无别他法而可谓为佛法。而此解脱道及佛菩提道,皆以言语显说而示密意;密意本在言说之中,不曾外于言说,是故显密本来无二,不需密宗再创密教而引进性力派外道之欲界世间法来作为佛法。
如是密宗所自矜于显教之外道淫欲世间法,不论密宗如何美化庄饰之,终究不能改变其外道法之实质,有智之佛弟子仍将看穿其虚妄与邪谬也。是故真正之佛教法义中,显密本来不二,密宗诸师不知此理,引进外道性力派之淫欲修法,作为密法,美言“淫欲为道”之法;然后将之高推为“佛教”内最究竟法,以此而分显密二宗,乃是于实质上破坏佛教正法之邪行也。
复次,密宗诸师悉皆不知如来藏即是第八识阿赖耶,妄将如来藏与阿赖耶识一分为二;又不知阿赖耶识何在,索性将观想所成之明点指定为 佛所说之阿赖耶识,真是南辕北辙,不知所云也。如是将如来藏与阿赖耶识分割之后,佛法便支离破碎了;后世之学佛者,便不能建立正知正见,因此而永绝于见道之缘,密宗因此便成为佛教之破法者,成为佛教之大罪人也。
佛以种种名而说如来藏,难以一一列举。综而言之,彼种种名,所言皆是第八识心;于未断尽见思二惑前,此第八识心总名为阿赖耶识。断尽见思二惑之后,总名为异熟识;有时为令学人易于了别其间有异,故又别行施设第九识之名。未至究竟佛地之前,此第八识皆名为如来藏。至成佛之后,此第八识方名真如,亦名无垢识,有时为令学人易于了别其间有异,故又别行施设第十识之名。于成佛之前,有时亦说此第八识为真如者,悉是方便言说施设;应正名为邪行真如、流转真如、安立真如、正行真如……等名,悉属因地真如也。此中断惑修证之过程,能令人由众生位而渐至佛地,令第八识成为佛地之真如;凡此过程,皆依此第八识而成就之,故说如是过程名为真如缘起。此中断惑修证之真如缘起正理及过程与内容,已于拙著《宗通与说通、正法眼藏--护法集、我与无我》中多所陈述,读者径行请阅可知,此处勿容再赘。
密宗诸师(包括印顺法师在内)皆不知第八识即是如来藏,不知阿赖耶识即是如来藏,故有种种妄想产生。密宗诸师由于未能证得如来藏故,便认取观想之明点,建立为阿赖耶识,却又别行建立想象中之另一清净心为如来藏,或将一念不生之意识觉知心认作如来藏,……如是种种错解般若之邪见,皆由误解第八识如来藏而衍生;譬如陈健民上师云:
《《又心之为言,含义最泛;肉团心为生理的,妄想心为心理的,良心、善心、恶心为伦理的,九种住心为宗教的、哲理的,集起心为佛教唯识宗的,最后一种或称“如来藏心”,或称“圆觉妙心”,或曰“自性清净心”,或曰“真如妙心”,或曰“涅槃妙心”,此属佛教果位法身的。大手印中所称之心,皆属最后一种,故不可与前列各种心混谈。》》(34-701)
如是所言大手印之心为如来藏,然而陈师却不知如来藏心即是第八识阿赖耶,亦不知唯识宗所说之“集起心阿赖耶识”即是如来藏,以致错认如来藏心:《《…体、性、空三字即大手印,亦即第四句之光明心体。故心字最易混乱,本文特重明体一词者,盖欲有以分别之也。……“明”乃心物二者之智悲化,“体”即心物二者之本体。且显教法相中所未尝用,故拙见以“明体”代“真如妙心”、“涅槃妙心”等字样,而便于说明六大缘起之大印。》》(34-704~705)
如是所言明体,若是观想所成之中脉内明点者,则中脉内之明点不应是如来藏,如来藏非是所生法故,不应由意识觉知心观想而成故,否则密宗所说之如来藏即成生灭有为之法也。密宗诸师又常言如来藏即是明体,又常言明体即是一念不生而能观想之觉知心;明体若是能观想之觉知心,则觉知心实是意识,依于意根及法尘之相触而由如来藏所生,则觉知心明体即是依他而起之所生法;既是所生之法,则密宗之“如来藏明体”即成有生有灭之法,如是明体非如显教所证如来藏之无时不在故,唯有观想之时方在觉知心中出现故。
是故密宗将明体作为如来藏,即有种种大过,是故不应违 佛旨意而将明体建立为如来藏,应依 佛于三乘诸经所说--认定第八识阿赖耶即是如来藏、认定“名色缘识”之“识”即是如来藏,然后精进参禅而修证之。一旦证得第八识阿赖耶,便可现前证验如来藏之真义,便可自通般若经义,不须人教;若得值遇真善知识,随之修学一切种智、广修福德资粮、尽心尽力护持
佛之了义正法、发十无尽愿,一世便得进入初地,便过第一大阿僧只劫,何等畅快!
若如密宗古今诸师将阿赖耶识与如来藏一分为二,再误导众生错会如来藏之真正法义,便令佛教法义支离破碎,精进一世修行,皆悉唐捐其功;乃至更造破法之大恶业--妄言明体即是如来藏、或妄言无妄念之觉知心即是如来藏,成为破坏
佛之正法者,种下未来世之长劫无量惨痛果报,何其冤枉?
是故学人莫学密宗古今诸师之邪见--将如来藏与阿赖耶识一分为二,然后外于真正之如来藏阿赖耶识而求如来藏。苟能如是,则欲证悟般若,生也有望;若不尔者,外于第八识而求如来藏,则将永劫不悟,终堕外道邪见之中,岂唯永沉生死有海,更将成就破法重罪而堕地狱。
密宗古今诸师对于中观与般若无二、中观与唯识无二、显教与密教无二之真实理,不能了知,唯于佛法名相而作表面义理上之了解,便自以为已知佛意,便以自己所误会之唯识宗义而谓已知唯识正义;由误解唯识宗义故,更因唯识宗义之必使密宗邪见完全曝露故,便排斥唯识宗义,诬指唯识宗义为不了义法,以如是手段令人厌恶唯识深奥微妙之正义、而远离唯识妙法,不肯修学之;则密宗便得不受唯识种智法义之拘束,则一切人于密宗法门中证得“悉地”已,便皆不会再以唯识法义之一切种智而自我检查,密宗法义之邪谬及败阙便不致于显露。然而密宗如是作为,其实自相矛盾,必为智者之所拈提破斥故,违其修学佛法般若慧之初衷故。
譬如宗喀巴如是云:《《…此诸补特伽罗之道,即是趣向一切种智之大乘也;波罗蜜多大乘,其道总体唯有尔许。此就见解分别有二:谓中观师及唯识师。然彼二师,非可说其“乘有不同,故乘唯一”;由于实义有尽、未尽,故知前(中观师)是利根,后(唯识师)是钝根。此波罗蜜多乘(宗喀巴意谓修证大乘者为般若波罗蜜多乘也),正为中观师宣说;其唯识师为彼所兼摄庸常之机耳。……《谛者品》亦显了说云:“曼殊室利!如来若为一类有情宣说大乘,为他一类说独觉乘,为余一类说声闻乘,是则如来心非清净心、非平等心,有耽著法、大悲偏党、异想过失。我亦于法而成悭吝。曼殊室利!我为有情宣说彼彼诸法,如是一切皆为令得一切种智、趣向菩提,临入大乘,成办一切种智、至于一极。故我非有异乘安立。”》》(21-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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