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狂密与真密》跋(8)
密宗以如是《涅槃道大手印瑜伽法要》之见解而说解脱道者,即是以觉知心起作意而离两边,作为中观见。然后另行建立般若实相观:《《实相之现前:由上无生瑜伽正观修习之结果,凡一切误认幻有为实之戏论邪见,即得根本解除,而明了一切幻有原同幻术人之所搬演;如是者,一大实相即可现前。如偈云:我前我后及十方,随见唯一大实相,依上师教幻见亡,复何所求于人者?》》(122-639)
如是所言实相,绝非实相。佛于般若系列诸经中所说实相,乃言众生本有之第八识心,说此第八识是一切法界之源头,故是十方法界一切众生万法之真实相,故名实相。密宗诸师则以一切法缘起性空--悉皆无常性空--作为般若诸经所说之实相;然而如是说法者,名为虚相法,一切法缘起性空者皆是有灭之法,其中无一真实不坏之自体,则非是实相之法,无第八识真常不坏体故,一切法皆是无常空故,故名虚相法。
密宗由是邪见故,便将第八识之中道心性观行(中观),从第八识中剥离,令“中道心性观行”与第八识无关,另成一种玄学;然后再将般若经所说之第八识空性实相法义,从第八识剥离,变成“空性与第八识无关”之另一种玄学;再将中观与实相分开,使之成为二种玄学,佛法就这样被密宗学者分割而变成支离破碎了。
然而依实际以观,中观即是观察第八识之中道性之观行,不可外于第八识之中道性而有任何中道性可以观行也;一切中道性之观行,皆是直接或间接从第八识心而现而有故,不可外于第八识而有中道之观行也。实相即是观察第八识之真实性,现前观察第八识之如何生起吾人五蕴十八界,现前观察第八识如何收藏吾人此世及往世所造一切业行之种子,现前观察第八识如何能令有情证得解脱果,现前观察第八识如何能令有情依其清净体性而断除习气种子,现前观察第八识之种种界、如何令人断尽一切无始无明随眠而成佛,如是始得名为证得实相中道观。
如是中观及实相,皆是依于第八识性而有, 佛依第八识心之如是中道自性而开示中观见与实相,佛子应以觉知心意识之分别性,于四威仪中观察第八识之中道性,方是般若之正修行也。密宗诸师不知不见此理,却将中观说为“觉知心不缘两边”,却将实相说为“一切法缘起性空”,分割中观与实相为二法,令缘于同一第八识心而现而有之“中观、实相”无二无别佛法支离破碎,此乃密宗诸中观师之大过失也。
密宗又将真如与唯识一分为二,将本来一法而为众生方便分说之佛法,加以分割为二法:《《真如缘起者,则补唯识之偏枯,而说明心物无二之基本起源。一切色法、心法,原住于真如本体,并无心物之分。心物早是圆融合一,不一不异,不垢不净,不生不灭,由于众生一念无明妄动、发起妄动,此即无明缘行。而行与识似为二分,行既非道行,识亦非正见,故有行缘识。此识即妄立名色,心物由此名色日渐分出,成为今日各种科学哲学之分门别户之邪说,远离真如本体,故有十二缘起之轮回现象,宇宙即此虚妄轮回之环境。普通之人生,即为饱受轮回痛苦之个体。大乘行人了知真如本体原亦具有佛性,而娑婆世界亦非不可转为莲邦,故努力劝化他人,崇尚净土教化,各发菩提心,由别业之心行,积集慈悲资粮,由共业之转变亦可建立人间净土,此大乘菩萨之所当行;由此人无我、法无我,双管齐下,不偏执唯识,亦不偏执唯物,是为大乘之中观正道。》》(34-25)
如是所言者,将“唯识”增上慧学与“真如缘起”分割为二法,乃是误解唯识种智之人所言也,真正悟道之人则必不作是说也。此谓一者:密宗诸师悉皆不解真如缘起之理。真如缘起乃谓:因地之第八识心固是凡夫之心,然其自体性本已是清净性,虽于六尘之中与众生共事而随缘应物,令众生得心应手;但于与众生共事之中、显现其作用之际,却又于六尘完全无染,一向不贪不厌,一向依其清净自性而行。如是第八识,由具有常住不坏而可独立自在之性,故能令人将其所含藏之一至七识染污种子修除净尽而成佛地之真如,故名第八识之此性为真如缘起。由是而知:真如缘起之理,不得外于第八识而言真如缘起也。
唯识所说之理,正是真如缘起之正理,怎可自生误会已,然后诽谤唯识为“偏枯”之法?复次,唯识学种智中所言者,非唯真如缘起之理尔,尚言众生觉知心之根源,尚言众生色身之根源,尚言世界生起之根源,尚言众生轮转三界之根源;并将般若所说之八不中道别相智,加以细说,缕述其微妙之处而达究竟之地,非诸地下菩萨所能具知也,是故真如缘起门乃是唯识种智中之一小部份法而已,绝非唯识种智增上慧学之全部也。
一切地上菩萨所应学习者,正是唯识种智之学, 佛说此名大乘增上慧学;密宗诸师不知真如缘起法仅是唯识种智中之一小部份,乃竟执唯识之一小部份之法,加以误解之后,复来颠倒其说,诬蔑唯识宗义;将真如法与唯识法一分为二,而后加以诬说、分判高下,误会佛法如是严重,焉可名之为佛教之一宗耶?
密宗之浅学者,又将“中观”与“唯识”一分为二;譬如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不知不解唯识如来藏正义,亦错会中观之旨,而将唯识所言之“如来藏与中观”分为二法:
《《…其实“成佛是永恒断除烦恼障、所知障”的,这也就是“如来藏、佛性”常性永驻思想会诞生之所在。也使广大的佛教徒修行才会觉得有意义,不然连成佛也会无常,大家岂非白忙一场。……自古以来佛门宗派之争不是件好事,中观、唯识千年论战,佛法仍旧在印度灭亡。…》》(226-5)
如密宗之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如是说法,正是杀人之盗匪而诬责他人为盗匪也。昔年天竺佛教之灭亡,非因中观与唯识之论战而灭,实乃灭于密宗手中--如同今时陈等二人之将外道法以代真正之佛法--李代桃僵,如是而灭天竺佛教,云何密宗之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却来责备中观唯识之论战为无义耶?
昔年中观与唯识二宗之论战,究其本质,皆是二宗未悟者之间所生之论战;于二宗真悟者间,绝不会有此论战之发生。然而二宗之真悟者间,既无论战之事,则必无资料流传至后世;二宗之未悟者间既有论战之事,则必有许多资料流传至后世;既皆是未悟者间所生之辩论,则彼等所流传至后世之论点,必定皆是戏论之谭。后世之佛教研究学者既未证悟,不知“中观与唯识之理不二”,则于彼二宗未悟者间之辩论所生戏论不知其谬,则必依于彼诸人之戏论基础上而作研究,如是研究所得结论,何有佛法之可得焉?欧美日本之佛教研究者,皆堕此中;我国之印顺老法师亦步彼等研究者之后尘而堕此中,悉不能免。今者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完全不知此理,随顺彼诸未悟之少数中外佛教研究学者之论议,据以论定;不知天竺佛教实灭于密宗手中之事实,更将中观唯识宗之未悟者间所作论辨,作为依据而加以评论研究,所成诸书唯是臆想揣测之辞尔,所说绝无实义可言也。
真正证悟之人,悉知中观乃是般若之中观,亦知唯识乃是般若之唯识,完全不离般若之范畴。此谓般若函盖一切佛法:首自闻熏所臆想之相似般若,次及初证第八识时所知之真心八不中道体性之般若总相智,后及悟后依于总相智而熏修之般若系诸经中所说之别相智,乃至地上菩萨最后所熏修、第三转法轮诸经中所说之一切种智,皆名般若。中观乃是未悟者所应修证之总相智及别相智,亦是般若所摄;唯识则是悟后修得别相智者所应进修之一切种智,须至佛地方能具足圆满,方名一切种智,未修学圆满而至佛地之地上菩萨所有之一切种智,皆名为道种智。
中观之智唯是般若智之总相智及别相智,此二智之证得者,尚不能到般若之一切种智,尚须悟后亲从佛学(或悟后从唯识诸经中学)方能证得一切种智。唯识所说则是一切种智,即是
佛于第三转法轮时所宣说诸唯识经典之法,方是已得般若别相智之菩萨所应进修之道种智;是故,中观与唯识二者,唯是深浅广狭有别,法实无二,密宗诸师云何为中观及唯识法义而生诤论?并将之一分为二?不应正理也。
是故佛教史上所有中观与唯识学者间之争论,皆是未悟凡夫间之戏论,如是诤论者之所言,皆必不及第一义谛故;中观与唯识二宗之真悟者间所见相同,绝对不会引起诤论故。今者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完全不知此理,随顺彼少数未悟之佛教研究学者之论议,而言佛教之灭于天竺是由中观与唯识之论议所致,非是正论也。
中观乃是对如来藏中道性之观察,如来藏乃是中观之本体--中观依如来藏之中道性而有故,是故中观与如来藏不可一分为二。然而 佛所断除之烦恼障及所知障之内涵,非彼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所能知之也;谓彼二人迄犹不知如来藏何在,云何能知所知障之内涵?亦犹未知烦恼障之内涵,云何能知能断烦恼障?自尚不知不断,云何有智能令人断?此谓彼二人迄犹堕于意识心性之中,执觉知心为真如,则尚不解三乘经典中
佛所常言之“常见外道见”为何物;如是未能破除常见外道见者,云何能知声闻人断除烦恼障之理?不知不证断除二障之理,云何能教人佛法?而于网站上奢言断除烦恼障所知障等成佛之理,无有是处!
复次,彼二人言:“自古以来佛门宗派之争不是件好事”,此乃诚言,余所认同;然彼二人作此言者,非是好心,实乃欲藉此语而遮止余对“密宗之邪思谬法”而作辨正,亦是故意误导学人“将法义辨正与宗派之争等同而观”,居心叵测。佛门宗派之争,必令佛教资源分散,令密宗等附佛法外道有机可乘。但宗派之争一向只存在于未悟者间,从来不存在于诸证悟者间。
宗派之争与法义辨正,有其迥异之所在,然而一般学人不能辨知。宗派之争乃在互争高下,双方为宗派传承高下之颜面而争,宁死也不认错--即使明知自身之法义有误,亦必死辩到底,绝不认错。法义辨正则是依法论法,不论人情,不计较自宗与他派之得失,唯以
佛之法义为归,是故真悟者若见他人未悟言悟、未证谓证,以错误知见而误导众生者,必立即辨正邪正之分际--唯除彼错悟者未出世弘法;是故彼出世弘法之错悟者闻已,一知有误、立即改正,公开认错忏悔,绝不覆藏。
证悟者若见邪师误导众生者,必作法义辨正;彼诸执著宗派者,则必诬指善知识“法义辨正之言”为宗派门户之争,以此混淆视听,藉以打压善知识护持正法、救护众生之行,希冀由此混淆视听之行为,令善知识停止法义辨正,则彼邪师便得因之而延续其邪说,以继续误导众生、维护既有之名闻与利养。
譬如今时余之出书而作法义辨正,彼诸密宗邪师如陈淳隆与丁光文二人者,必言余诸辨正法义正行是宗派之争,并谓此举无益于佛教。然而余此举者,其实大益于佛教,而大不利于密宗邪法诸师、大不利于诸错悟之名师,是故彼等诸人必定诬谓余之法义辨正为宗派门户之争。不知其中利害者、心存乡愿者,便为其所惑,而为彼张眼,劝余停止法义辨正诸行,佛教便不能将外道法摒除于外,便将继续令密宗之种种外道法留存于佛教之内、而继续对佛教蚕食鲸吞,继续以渐进方式将佛教法义外道化。若不加以揭露阻止,最后仍将重蹈古时天竺佛教被密宗从本质上灭亡之覆辙;一切有心维护佛教正法之佛弟子,一切有心利益今时后世佛法学人之大心者,皆不可忽略法义辨正之重要性,莫令密宗邪师狡辩法义辨正为“显密宗派门户之争”。
何故余作是言?谓余此世所悟之般若完全无有师承,何来门户之见?乃由往世之证悟基础而自证悟,非由某宗某派某师传承而来;既无显宗一派师承,亦无密宗一派师承,不须为某宗某派门户而争,故无所谓宗派门户之争也。亦谓余所修证者,乃是全面性之佛法--既有
佛于经中显说之法,亦有 佛于经中隐说之佛法密义,双具显密二法;非是“唯显唯密”一宗一派之法,不须为显密某一宗派门户而争也。
然而密宗诸师必皆欲将余之法义辨正,解释为显密宗派门户之争,以求止息余对“密宗邪知邪见邪修法门”之论义也。然而大众当知:若密宗真为佛教者,余之作为将成为诽谤正法之大罪,舍寿必下地狱受多劫之长劫尤重纯苦;余既深信因果、大畏果报,因何敢作如是大业?当知所为绝非无因,当观余对密宗法义之诸多评论,是否具理合经?便可知之也。是故大众未能分辨真伪之前,莫为密宗外道法张眼,以勿表示支持密宗为佳;否则,若成就“协助密宗破坏佛教正法”之共业,则舍寿时如何补救之?
大众当知:中观与唯识之法,其实无二,皆是同出 佛口金言。所异者,唯是深浅粗细广狭之别尔,真正证悟并已进修一切种智者,皆必认同余语,无有二意。唯有未悟之凡夫,方于中观及唯识种智而生争议,误以为是二种不同之修行法门;其实二法之主体无二,同以第八识如来藏为体,唯是所修前后有别、深浅有异尔,无须诤论不休。何妨以彼诤论之时间用来参取第八识心,逮至证得第八识心已,恭请
佛宣之第二第三法轮诸经阅读比对,便知余言之不虚也,从此绝不再随顺古时宗派门户诤论之凡夫众生之邪见--永不将中观与唯识视为二法而生高下之诤论也。苟能如是,则密宗将佛教般若法义擅自分割,导致佛教微妙般若法义支离破碎之恶事,便可消弭于今时及未来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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