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的青年时期
鸠摩罗什菩萨跟随着母亲,在各地参学,先务小乘,后习大乘。不仅在大乘佛法方面更上层楼,而且名满天下。龟兹王还亲自前往温宿国,迎请鸠摩罗什母子回国教化。龟兹国原属小乘的教法,鸠摩罗什菩萨广开大乘法筵,听闻者莫不欢喜赞叹,大感相逢恨晚。
此时,鸠摩罗什菩萨正值二十岁,于是在王宫受戒,从「卑摩罗叉」学《十诵律》(Sarvastivada-vinaya)。又从「须利耶苏摩」谘禀大乘。乃叹曰:「吾昔学小乘。譬人不识金,以鋀石为妙矣。」乃广求大乘义要,受诵中、百、十二门论等。
不久,菩萨的母亲「耆婆」决心到天竺精进修行。当她要到天竺之前,欲辞别时,曾经对龟兹王「帛纯」说:「你的国运不久就会衰微了。」又对鸠摩罗什菩萨说:「大乘方等甚深的教法,要传扬到东土,全得仰赖你的力量。但是这件宏伟的事,对你而言,却没有丝毫的利益,要怎么办呢?」鸠摩罗什菩萨回答说:「大乘菩萨之道,要利益别人而忘却自己。假如我能够使佛陀的教化流传,使迷蒙的众生醒悟,虽然我会受到火炉汤镬的苦楚,我也没有丝毫的怨恨。」于是,菩萨的母亲「耆婆」只身前往天竺,勇猛精进,终于证得阿那含三果。
菩萨破魔干扰,初尝般若法味
鸠摩罗什菩萨则仍然留在龟兹国。有一天,他于龟兹「帛纯王新寺」的旧厢房发现了《放光经》。《放光经》即《二万五千颂般若经》,属《大品般若经》。当他展开经卷正要读诵时,魔来蔽文,突然脑筋一片空白,木牒上的经文也变成空白;菩萨知道这是魔力暗中作怪,读诵此经的决心更加坚固,于是魔力失效,经文的字迹立即浮现,他便开始勤习《放光经》。以后他又于「雀梨大寺」继续研读大乘经典。有一天忽然从内心里听到空中传来声音:「你是有智慧的人,怎么需要读此经呢?」菩萨说:「你是小魔,快速离去吧!我的心意,如同大地般的坚固,不可能丝毫被动转的!」魔力的一再干扰完全失效,于是鸠摩罗什菩萨持续在龟兹国,读诵了更多的大乘经论。两年的光阴,已能通达大乘教法的奥秘。
龟兹王于是特为鸠摩罗什菩萨建造了金制师子座,上面铺着锦绣坐褥,恭请鸠摩罗什菩萨升座说法。但鸠摩罗什菩萨却说:「我当年在罽宾国的师父尚未体悟大乘的妙义,我想要亲自为他解说,所以不能久留此地。」
菩萨以大乘第一义谛度师
不久之后,鸠摩罗什菩萨的师父「盘头达多」,不远千里从罽宾国来到了龟兹国。龟兹王问「盘头达多」:「师父为何从遥远的地方,冒着跋涉山川的艰辛,光临本国?」「盘头达多」说:「早听说我的弟子鸠摩罗什有非凡的体悟,又耳闻大王极力弘扬佛法,所以专程赶到贵国。」
鸠摩罗什菩萨知道了师父「盘头达多」到来,欣喜万分,先为师父讲说《德女问经》,此乃因为从前师徒二人都不相信该经所说的因缘、空、假的道理,所以宜先阐扬本经,以破迷启悟。(注:《德女问经》即《有德女所问大乘经》,此有德女于过去世毘婆尸佛出现之时,即曾供养彼佛。并宿世精进修行,历劫累世供养了尸弃如来,毘叶浮佛,俱留孙佛,拘那含牟尼佛,迦叶如来。厚植善根德本。此经乃世尊为此有德女开示,令悟解第一义谛。并授记她未来:一向以尊重心,承事供养,听闻正法,守护受持,复令无量阿僧祇众生回向菩提,然后于此三千大千世界,光曜劫中而得成佛,号法光曜如来应正等觉。)
「盘头达多」问鸠摩罗什菩萨:「你崇尚大乘经典,是否曾见到什么妙义?」
鸠摩罗什菩萨回答:「大乘的道理比较深妙,阐明我空、法空的真正空义;小乘偏于局部的真理,有许多缺失。」
「盘头达多」正如当今许多佛教学者不解「大乘空义」,说:「你认为一切法皆空,非常可怕啊!哪有舍离『有法』而爱好『空义』的呢?从前有一个狂妄的人,命令织匠造出最细的棉丝,那位织匠别出心裁,特意织出像微尘般的细丝。狂人还嫌太粗,织匠勃然大怒,便指着空中说:『这是最细的棉丝!』狂人疑惑地问:『为什么我看不见呢?』织匠说:『这棉丝,非常细致,就像我这么优秀的织匠也看不见,何况是别人呢?』狂人听后喜悦万分,便付钱给织匠。现在你所说的空法,就像那则故事一样。」(按:外道法未能言及第一义谛,而以世俗谛之一切法缘起性空作为第一义谛来解说实相;现代的印顺法师也一样落入这种邪思中,认为一切法缘起性空就是般若真义。)
鸠摩罗什菩萨于是苦口婆心,一再以各类微细比喻,详细说明大乘妙义,师徒之间往来辩论了一个多月,「盘头达多」终于信受了。
「盘头达多」赞叹着说:「师父未能通达,徒弟反而启发了师父的心志。」「盘头达多」便向鸠摩罗什菩萨顶礼,说:「我虽是和尚在小乘法中的师父,但和尚是我在大乘法中的师父。」于是大乘小乘互为师徒,传为佳话!(按:《楞伽经》中,佛以各类微细比喻阐示「如来藏法」,一再破斥「一切法皆空」的邪见,可见大乘妙义真是甚深极甚深也,必须像鸠摩罗什菩萨大根器者才能解悟及证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