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知见上,我们先来谈谈一直都是近代佛门大师与佛法修学者的一个大盲点:实证佛法与佛学研究是相同的吗?这就是在简择分别佛法与佛学的分际,所以简择佛法与佛学的分际是目前佛教界真正想学佛的人最重要的事情与当务之急。
佛法是要透过观行、体验而亲证的,佛学则不必观行与亲证,只须依靠看看几本过去或现在的著作经论、或参考学术界的文献论文,再加上对文字的思惟想象就振笔疾书,产生与众不同的创见;或是如考古学家那样,依据不同的年代翻译出来的经论,但不论是真实的经典、或是被有心人掺入外道法的错误经论,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作检验,因为他们都不是佛法的实证者,甚至是其他宗教的信受者,所以经论正确或不正确,对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只要进行研究比对,考证佛经中的名相差异等等、学术界的主流探讨,或对表相佛法传播的区域次第进行研究,而不管其法义是否正确。
再来就是他们肤浅的认知,其本身信奉的宗教都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蜕变演化,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们就将这样的经验套用到佛法中,而认为真实佛法是有演化的过程;只须将其特殊但薄弱的考证资料,经过精心的排列组合,将蜕变的过程铺陈开来合理化,并得到学术界某些人的认同,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能在学术界占有一席之地及学术的地位,这就是所谓佛学的学术研究。
但是实证佛法绝对不可能经由佛学的研究而了知,必须如同佛法修行者真参实修,才有可能真实了知佛法的真实内容与意涵;都必须对佛法的定义有所了知,才不会跟著作佛学研究的世俗凡夫盲目地跟从与投入,否则付出了一生的钱财、精神与生命之后,最后得到的将只是对佛法似懂非懂的佛学常识而已,那就太令人扼腕及叹息了!
在学术界,专做佛学研究的一神教人士很多,他们把佛法开辟成佛学科系,假借对佛法的研究而衍生出一门学问,然后与佛教界未悟的而有大名声、大道场的表相修行人进行交流对谈、进行研讨,使佛法走向通俗化、浅化的学术化路线,等到以这种方式培养出一批学佛人才之后,再透过披有虚假学术光环的这批人回过头来影响各佛学院,使佛教界的出家及在家四众都信受他们错误的这种佛学内容,将佛学研究误认为就是真实的佛法;结果佛教的胜妙与亲证本质就逐渐消失殆尽,因而导致佛法修行人无法断除我见,连二乘菩提中所说的“依意、法为缘而生的意识生灭心”都能被认定为常住不坏的真实心,这已经是被一神教或六识论的外道神我观念同化了,已经等同于外道的神我常见法了。佛学研究者怎么能懂得真正的佛学学术?佛学学术的研究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就连真正证悟的三贤位菩萨也都只能少分做到,更何况是连我见都没有断、连证悟般若的证量都没有的佛学研究者?若要说真正的佛法或是佛学学术,其实只有诸地菩萨才有资格作探讨;真正的佛学学术探讨都应该是佛法的内涵与次第进修的方法,也就是把佛法如何实修的方法,与三乘菩提须亲证的内涵道理分门别类加以综合、判定、收摄,然后记录为论典,以便为真修佛法的佛门四众来宣讲演说,令广大的这些佛法的修行人能有依据和入手处,才能容易的理解和实证,这才是真正的佛法学术研究,才是佛法的学术研究者。反观那些专作佛学研究的一神教人士及六识论外道推广者,还是在继续误导众生,不肯承认错误而加以改正,反而不断与西藏喇嘛教联合起来,想要以错误的佛学见解来继续苟延残喘、挣扎图存,始终不肯回到正确的佛法当中。当然在学术界也有少许的清流存在,譬如台湾政治大学林镇国教授,就曾对日本驹泽大学的袴谷宪昭和松元史朗这两位教授,所掀起的批判佛教的这种论述、还有他的出版书籍提出他的看法和评论;他在〈批判的佛教〉中,就这么说道:这些批判的观点出来后,在美国并不是一面倒地大家都支持袴谷或松元,反而替传统佛教辩护的人才多,像是PeterN.Gregory或Sallie B. Kings,这几位研究佛性的学者就出来辩护,认为“如来藏不是佛教”的主张不能成立;林教授又说:至于松元的说法并没有什么稀奇,这种批评在台湾很多,但我认为凡是属于语言文献学进路的,通常他们预设的语言观点可能都不是佛教的语言观点,这是非常吊诡;谈到佛教的语言观点,最起码要回到龙树的《回诤论》,我们研究佛教虽然说可以了解,可是等到我们实际上来操作时,可以说我们都不是从佛教的语言观点来理解佛教的本性。林教授已经点出了佛学学术界的一个盲点:研究佛学的学术界所持的观点只是佛学学术界的观点,并不是佛教正法中确实观点、本来观点,但是从实际的研究角度来看,研究佛学当然应该以佛法的观点来研究,不应该以偏离正确的佛法主轴及其他宗教既有的学术观点来研究,这样才能正确地研究佛法。
另一方面,从真参实证的证悟者眼光来看,那些否定第八识的人是只有学术观点而无佛学观点,不是真正的佛学学术观点,有时甚至连一丝丝的佛学观点都没有;他们是对正法经典心存怀疑的,本质上其实不是真正的佛教徒。若要说什么才是真正的佛学观点,应该说是证悟者的教徒观点,才是真实的学术界的观点;而佛学学术界之所以会被称或是自称为佛学学术界,当然就已经是将自己摒除在是佛教徒以外的研究者了。然而教徒观点也不一定正确,因为教徒之中绝大多数是未悟本识、未断我见者,已断我见、证悟般若者自古以来就一直是极少数,从来都不是多数人,所以大部分的教徒观点,也不一定是正确;但从教徒观点来说,一定会认定真悟者的教徒观点才是正确的佛法,不可能去认定学术研究者所说的佛学理论是佛教的正确佛法;但是在学术界有一派只作学问、不作佛法真实修行的出家众,认为教徒观点是错误的、教徒观点所持的立场也是错误的,认定学术研究者的学术观点才是佛法的正确实证。佛教界在这些错会者错误的执着下历经了四、五十年的努力之后,现在的中国佛教界某些人反而认为学术观点的佛学才是正确的佛法,这使得中国传统佛教从原来的真参实修,在这种学术研究的势力影响下渐渐变成专门研究经论;而且专从错误文献记载或是未悟者所说的法义戏论中,虚妄想像地将他们推举为古今弘传佛法的代表者,并将他们拿来作为佛法演变的研究对象与内容。这样取材偏邪的文献学,研究出来的方法与内容怎么有可能研究出正确的佛法呢?完全违反中国传统的佛法理念、完全违背佛陀特重实证的理念,这就是在正知见错误所造成的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