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五盖之首为贪欲盖,众生之所以会在欲界(特别是人间)受生,除了乘愿再来的大乘贤圣以外,乃是对色、声、香、味、触五尘境界之贪著;而其中最粗重难断的贪著则是淫欲贪,是故经中说人间一切众生“皆因淫欲而正性命”。五欲之贪,是欲界中的平常事;眼睛一张开所见都是色尘,耳听声音从四面八方而入,鼻子闻香嗅臭,舌头尝百味,行住坐卧都是触,如此难缠之欲界五尘贪染,如何能压伏呢?依根本论〈声闻地〉说:
若唯有贪行,应于不净缘安住于心,如是名为于相称缘安住其心。若唯有瞋行,应于慈愍安住其心;若唯有痴行,应于缘性缘起安住其心;若唯有慢行,应于界差别安住其心;若唯有寻思行,应于阿那波那念安住其心。4这是告诉我们,初学者应先学五停心观,令心安住而不攀缘贪等万法或能专心禅思而离开愚痴,方能实修;贪行重的补特伽罗应缘于色身不净来除贪,瞋行重的补特伽罗应缘慈愍来除瞋,痴行(昏睡)重的补特伽罗应缘于缘起观来除痴,慢行重的补特伽罗应缘于界差别观来除慢,寻思行(散乱心)重的补特伽罗应缘于阿那波那正念来除散乱心。这是以二乘法断烦恼来说。然以末学的实际经验,提出来供大众参考:大家都知道,初禅天众,已经离欲界的贪爱,而欲界贪爱最严重者,莫过于男女性爱贪著,若于男女性爱贪著不舍,则不可能离欲界境界而证得初禅。因此修禅定之人,首先要把淫贪降到最低点,这是修禅定的人最基本的条件。学禅定之人有了基本条件之后,要再进一步压伏欲界贪;大家都应该知道初禅天众已无需抟食,故已经没有鼻识与舌识,所以想要证得初禅的境界,可同时从香尘与味尘切入;而且在五尘境来说,这两种也是比较容易切入之处。虽然我们不是要急著修四禅八定(尚未开悟者若先得初禅或二禅的善根,容易起慢心而障碍菩萨道),但是修学欲界定,从此入手也是容易得定的方法。于日常生活当中慢慢熏习,从闻香不执著其香,嗅臭不厌恶其臭,粗茶淡饭不执著其味;所谓不执著并非没有感觉或不分别,而是说顺心境时心中不喜也不贪,违心境时心中不瞋也不厌离;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所谓喜或不喜。如此不断的熏习,再透过无相拜佛动中取定的功夫,不假时日定力增长的快速,自己都能感觉得出来。
注4、《大正藏》册30,《瑜伽师地论》卷26,页428,上11-17。
自从末学进入正觉讲堂后,依循亲教师之教导修习两年半之时间,就具足参禅所需的定力与正知见;有此定力之后,对色、声及触三尘自然不会到处攀缘,如此就已经压伏较粗的贪欲盖了。再说,众生贪不到时就会起瞋,如果对五欲诸尘不起贪,瞋就不容易生起,这不就是压伏瞋恚盖了吗?再者具备了基本定力,时时刻刻住心于忆佛之正念中,何来昏沉睡眠?这不就是压伏睡眠盖了吗?因有基本定力故,摄心为戒不会到处攀缘,对欲界诸尘境不贪爱,于心就不起掉举、不起恶作,无恶作就无懊悔,这不就是压伏掉悔盖了吗?菩萨道行者修学至此,已具备少分禅定及智慧二个层面止观的能力,对于真善知识所教导明心见性之菩萨大法深信不疑,又对诸方大师的著作或言说,皆知其落处;彼等有无得初禅?有无证初果?有无开悟明心?都能了如指掌,这不就是压伏疑盖了吗?于五盖压伏的过程中,学人可在无相拜佛中检验自己的定力,你会发觉自己的妄念、杂念越来越少,定力越来越强,就表示已经渐渐的趣向初禅前的未到地定了。
五盖压伏之后,学者也已具有基本定力,于外五尘不起攀缘,动静皆住心于净念中,此时已具有身心轻安的少分,虽然自身未能察觉,只觉得与昔日作息有点不一样而已,但又无法口述。正如根本论〈声闻地〉说:【先发如是正加行时,心一境性,身心轻安微劣而转,难可觉了。】 5 学者于行住坐卧间,继续无相忆佛拜佛修习定力,继续修除性障,缘熟了,身心轻安及身中乐受,会突然爆发出来,这是有觉受的境界。
正如〈声闻地〉所说:
即前微劣心一境性身心轻安渐更增长,能引强盛易可觉了。
心一境性身心轻安,谓由因力展转引发方便道理,彼于尔时不久当起强盛,易了身心轻安心一境性。6
注5、《大正藏》册30,《瑜伽师地论》卷32,页464,下11-12。
注6 同上注,下14-18。
此时若缘于头,似有物压顶但不觉重;缘耳,似有耳鸣但不觉其扰;缘鼻,乐风缘鼻孔进入,入出息时间加长;缘于胸,有扩张与收缩之乐;缘腹,有鼓涨与消退之乐;此外大小便门会紧缩,脚底浮滑,全身毛孔均在乐触当中,此种乐触非言语所能形容。正如〈声闻地〉所说:
如是乃至有彼前相,于其顶上似重而起非损恼相,即由此相于内起故,能障乐断诸烦恼品心麁重性,皆得除灭;能对治彼,心调柔性、心轻安性皆得生起。7
注7 同上注,下18-21。
依末学教授师 平实导师开示说,初禅为何能得身乐?乃是由自身如来藏之造色功能,于初禅缘熟时,突然出生另一色界初禅天身,显现于现时欲界身中,两身会合相互磨擦而生起乐触,此种身乐绝非宗喀巴等喇嘛、法王们所能想象体会。欲界身及色界身等两身相互磨擦于全身运转时,能把障碍生乐的诸烦恼及身粗重品悉皆排除。以轻安性来对治诸粗重烦恼,而生起乐触遍满全身。
正如〈声闻地〉中说:
由此生故,有能随顺起身轻安,风大偏增众多大种来入身中,因此大种入身中故,能障乐断诸烦恼品身麁重性,皆得遣除。能对治彼身调柔性、身轻安性,遍满身中状如充溢。8
注8 同上注,下22-26。
刚证得初禅善根发的两、三天内,此种乐触都是自动发起,初时发起相续时间长而间隔短,而后慢慢相续时间短而间隔长,乃至最后消失。但此消失非完全不再生起,而是随时随地只要起念欲受身乐时,乐触就会再度生起,随心所欲9 而受用清净无欲的乐触。除非想要进修上地禅定,认知此乐触是过患,故努力修除,而入于二禅前无觉有观之未到地定中,此乐触境界才会消失,进而方能转入二禅无觉无观定境中10。
如〈声闻地〉中说:
彼初起时,令心踊跃、令心悦豫,欢喜俱行令心喜乐,所缘境性于心中现,从此已后彼初所起轻安势力渐渐舒缓,有妙轻安随身而行,在身中转。由是因缘,心踊跃性渐次退减,由奢摩他所摄持故,心于所缘寂静行转。11
注9、 此欲是五别境心所法中的欲,是“想要”受用初禅离欲之乐,不是五欲中的欲
注10 据 平实导师教导:必须初禅已经具足圆满后,方可舍此初禅而修二禅前的未到地定,否则未来发起禅定时仍在初禅中,不得二禅。
注11《大正藏》册30,《瑜伽师地论》卷32,页464,下26-页465,上2。
这是初禅的身乐,与双身法的身乐绝不相同:一是清净无欲的色界清净自然乐,另一则是污浊贪欲造作而得之人间粗重贪淫之乐,二者是完全不同的止观证境,宗喀巴却以彼代此,硬把野鸭说成是家鸡,混为一谭,而假藏传佛教密宗的法王、喇嘛与诸学人却跟著迷信奉行实修,不知大家全都被严重误导了。
如前所说,此后学者真正成为证得色界定中的初禅善根发者,是离欲者;或名有作意数,为加行究竟果作意。
如根本论的〈声闻地〉所说:
从是已后,于瑜伽行初修业者,名有作意,始得堕在有作意数。
何以故?由此最初获得色界定地所摄少分微妙正作意故,由是因缘名有作意。12
注12、 同上注,页465,上2-5。
“少分微妙正作意”意思是初禅定地,此后于初禅定中身心轻安与心一境性,两两相互增长,定地渐次增上。如〈声闻地〉中说:
如如身心获得轻安,如是如是于其所缘心一境性转得增长。如如于缘心一境性转复增长,如是如是转复获得身心轻安。心一境性、身心轻安,如是二法展转相依,展转相属。13
注13、《大正藏》册30,《瑜伽师地论》卷31,页458,上5-9。
如果此时行者仍无解脱慧或般若慧而执著禅定境界,于人间舍寿后必定会生于色界初禅天中。除非已证得真心如来藏之菩萨,发愿重回人间继续修行,继续广行六波罗蜜多自度度他。上说是初禅善根发修证过程,这是宗喀巴不可能体会的;因为宗喀巴等假藏传佛教─密宗行人,于男女性爱贪著不放,一生努力追求男女淫乐中的第四喜全身遍乐境界,是欲界法中的最粗重贪爱,是不断增长贪欲盖,与实证初禅的轻安正理背道而驰,绝对不可能发起初禅而生起身心轻安觉受的。而宗喀巴竟然说能用另一种荒谬的方法来获得“色界天身”,如《密宗道次第广论》61 页说:【像光明次皆收回入,于自心月轮。修成尔时本尊,而起与自不异之慢,是为色天。】然而色界天身是经由离开欲界爱及禅定的实证而发起的,不是由观想发起的,前已说过,不再重述。但宗喀巴用观想天像,而说自己就是色界天人;这种观想法,多么简单容易,任何人都能行之,却都无法发起初禅,死后仍然无法生到色界天中。而难解难修的〈声闻地〉中说的奢摩他九心住、六力、四作意,与毘钵舍那的四种智慧行,《广论》将之提出来讲却又注解错了,而且是错以外道追求淫乐的欲界境界来解说,岂不是多此一举?更何况〈声闻地〉中说还要修七种出离三界的毘钵舍那作意,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也许宗喀巴只是为了安立“显难、密易”的差别,想要让无知众生误以为修学喇嘛教的法可以成佛而选择学密,借以增长藏密(脏密)、假藏传佛教─密宗的眷属徒众,却不知道连他自己都已经被密宗祖师们欺骗了,于是把外道追求淫乐的世俗境界的观察(观)与安住(止),当作是佛教中出三界智慧修证的止、观法门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