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譬如我们说两个字的时候,这两个字不可能同一时间出现。比如说:当我们骂对方“坏蛋”的时候,坏蛋这两字不可能同时出现,一定是一个字在前,而另一个字在后。世间上不可能有人可以把坏跟蛋两个字一起说,一定是两个字前后次第而说,也就是说“二字不得一时”,这两个字在同一时刻始终不会和合为一:当我们讲坏字的时候,蛋字还没有出现;当我们讲蛋字的时候,坏字已经过去了,两个字不可能在同一时刻和合在一起,所以坏蛋这两个字的骂人意思,其实不可以说是能够成就的;这是我们在修忍辱度的时候,必须要观行的功课。但是即使如此,“如果有人骂别人坏蛋,这两个字虽然也是念念生灭,但是骂了以后,仍然应该说是妄语、恶口,也就是说这时候妄语、恶口的业依然是成立的,所以戒罪并不破坏世间的真实道理。”因为从世间的真实道理来讲,坏蛋这两个字骂人的意思确实是存在的。虽然我们从佛法的世俗谛来加以解析而说坏蛋是骂不到我们的,但这是佛法中的世俗谛,却不是世间境界的真实道理。因为世间的真实道理:骂人就是骂人,骂人不可以狡辩为没有骂人。所以无妨佛法中的世俗谛、以及世出世间的胜义谛说没有骂人这回事,但并不妨碍世间法中仍然有骂人恶口这回事,所以从世间法的事相上来施设有恶口的有作罪和无作罪。所以 佛说:【如说二字不得一时,然此二字终不和合,义不可说;虽念念灭,亦名妄语,不破世谛。】(《优婆塞戒经》卷六)
又譬如射箭这个事相也是念念变异,当我们把箭射出去,从射出去的那一刹那,一直到箭落地的那刹那,这中间有无量刹那的变异,都不是常住法,都在不断地变异箭的位置跟时空;虽然箭的处所是念念灭的,但是因为身业有射箭的动作,加上箭是四大微尘所造成的,所以箭能到达色身所达不到的处所,因此那一箭就可能把远处的一只野生动物射死了。但是我们不可以学了佛法以后就说,射箭出去的时候已经不是我手中所拿的那一支箭,把远处的野生动物射死的那一箭,更不是我原先手上拿的那一支箭了,因为射箭已念念灭了,就狡辩说没有射死动物;因为射出去的箭虽然是最初那一刹那的箭,动物被射死的时候的箭,是好几刹那,很多很多刹那以后的箭,但是因为有射箭的人、有箭、有弓、有动物及射箭的行为,使那支箭到达动物身上;都是因为我们身业的动转,操作弓跟箭,所以箭的四大微尘所造成的力量,能到达我们身体所到不了的地方,就把那只野生动物射死了,所以成就了杀生罪;所以这个“作罪”正是因为我们有身业微尘的力量,使得箭到达身体所达不到的地方而射死了野生动物,因此就有了有作罪;有作罪成就以后,意业的杀业当然成就了,所以无作罪也跟着成就了。所以 佛说:【犹如射箭虽念念灭,因于身业微尘力故,到不到处;作以无作,亦复如是。】(《优婆塞戒经》卷六)
又譬如跳舞来自己娱乐,不是跳给别人观赏。这跳舞的事相虽然也是念念生灭,但不能因为是念念生灭,就说:“我跳舞其实没有跳。”因为有四大微尘所成的色身业行,由身业行为的力量所以身体才能动转,所以才成就跳舞独乐这件事。同理,十恶业道的有作罪和无作罪,也是因为有身体和口业去造作,所以成就了十恶业道;因此意业的无作罪,就由于身体的口业和身业的有作罪而成就了无作罪。除非是在无意之间误造了恶业,没有造恶业的动机,才可能不成立无作罪。所以 佛说:【如舞独乐,虽念念灭,因于身业微尘力故而能动转;作以无作,亦复如是。】(《优婆塞戒经》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