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精神:第十一章 胜任生命中的每一个角色(2)
戒贤法师应该是那烂陀寺中最洞悉世情也最了解玄奘之人,因而只问玄奘自己有什么打算。玄奘说,这里是佛降生的地方,我怎么会不想留下呢?但是我来印度的目的是求得大法,教化众生,又蒙恩师您传授《瑜伽师地论》,解决了我多年的疑惑。我游历佛迹,研习各派理论,觉得不虚此行,这才想把我所学到的东西运回国去翻译,使得更多人能感受到佛法,以此报答师父的恩情,所以才想早日归国。
听了玄奘这番发自肺腑的告白,戒贤法师十分感动,当即下令所有人不得挽留玄奘。
就在这时,伐阇罗的话应验了:鸠摩罗王派使者来到那烂陀寺,让戒贤法师把玄奘送到他那里去。那么,这位远在南印度的国王又如何会找上门来的呢?原来,那位被玄奘释放了的顺世外道回到南印度后,见到了当时在印度权势仅次于戒日王的鸠摩罗王,还在鸠摩罗王面前大大夸赞了玄奘一番。鸠摩罗王来了兴致,就想见一见玄奘,所以才派人送了封信给戒贤法师,希望他"成全"。
与般若毱多的辩论悬而未决,玄奘又要回国,鸠摩罗王又来横插一脚……思虑再三,左右为难的戒贤法师只好用玄奘要回国来婉拒鸠摩罗王。然而玄奘还没上路,鸠摩罗王的第二封信又到,态度十分强硬:玄奘必须先来见我一面,至于回国,我可以派人送他回到大唐,如果再推辞,就是看不起我鸠摩罗王!
一头是关系密切的戒日王,一头是得罪不起的鸠摩罗王,两头都开罪不得……戒贤法师没有办法,干脆来了个不闻不问,就这么拖着。鸠摩罗王不见玄奘人来,又等不到戒贤法师的答复,当即大怒,又派人送去一封信,言下之意是,那烂陀寺觉得他是个恶王才不把人送来,以前恶王们做得那些破坏佛法、摧毁菩提树的事情,我也一样能做到,当我带大军杀到那烂陀寺的时候,请您不要追悔莫及!
收到这封信后,那烂陀寺上下哗然:鸠摩罗王是出了名的好勇斗狠,谁都不愿那烂陀寺因此遭到劫难。
摆在戒贤法师和玄奘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服软,送。现在把玄奘送过去,正在火头上的鸠摩罗王会怎么看那烂陀寺,会怎么对待玄奘?屈从于某个国王,对超然的那烂陀寺来说本来就是一种羞辱;
第二,等戒日王,不送。关系大乘佛教声望和地位的那场辩论还没下文,要是把玄奘送走了,戒日王来要人怎么办?到时候鸠摩罗王不放人又怎么办?
第三,直接送玄奘回国。这是最无奈的一个办法,而且只能轻装上路,根本不能携带那些海量的经卷;再者,玄奘当年就是偷渡出关离开大唐,现在取经有成,还让他偷渡回国,心理上接受不了。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戒贤法师当即把玄奘找来,语重心长的希望他还是能去一趟,只要能利用这个机会改变鸠摩罗王对佛教的看法,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如果不去,后果就会十分严重,尽力而为就行。
是走?是留?去,还是不去?
面对危险,玄奘再一次大无畏的站了出来,他不能让那烂陀寺因为自己而毁于一旦。
玄奘一到,鸠摩罗王就带着大臣们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然后把玄奘请到宫中盛情款待。鸠摩罗王问玄奘之前为何没有前来,玄奘的回答很聪明,说自己当时学习《瑜伽师地论》还没结束,因此未能马上动身前来拜见。玄奘这样说了,鸠摩罗王也就不再深究,又问:
"师从支那来,弟子闻彼国有《秦王破阵乐》歌舞之曲,未知秦王是何人?复有何功德,至此称扬?"
也就是说,鸠摩罗王与玄奘对话并没有从佛经开始,而是由音乐展开。
《秦王破阵乐》是一部集歌、舞、乐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性歌舞剧,原本唐初军歌,主要歌颂唐太宗的英勇战绩,是由《破阵乐》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破阵乐》原是隋末唐初的一种军歌,杂有龟兹乐之音调。公元620年(武德三年),秦王李世民击败叛将刘武周,使得建国仅两年的唐王朝政权得已稳固,社会相对安定。当时有人便把流行在隋末唐初的军歌旧曲《破阵乐》填上新词,用来歌颂李世民的功德。
贞观元年(公元627年)正月初三,李世民为庆祝自己的全面胜利,借春节之时宴请文武百官,并命乐工高歌猛奏《秦王破阵乐》。贞观七年(公元633年),李世民根据多年戎马生涯的经验,为这一乐舞绘制了左边圆,右边方,前有战阵,后有队伍的乐舞队形,即《破阵乐舞图》。
《秦王破阵乐》是当时唐朝最流行的一部大曲,它的流行不仅仅是因为囊括了那个时代最丰富、最精彩的音乐元素,更在于其雄壮激昂的曲调、恢宏磅礴的阵势象征着大唐王朝蒸蒸日上的国力和勇于开拓进取的精神!可以说,《秦王破阵乐》就是当时的一首进行曲,是大唐王朝的国歌。能够在万里之外的印度听当地的国王提到最能代表大唐精神的曲目,玄奘岂能不因此而感到自豪!
"然。此歌者,美我君之德也。"
这就是玄奘简短而有力的回答:是的,这就是用来赞美我大唐皇帝盛德和功勋的那支大曲!
听了玄奘的话,鸠摩罗王流露出了对唐朝的由衷赞美和神往,玄奘该怎么说?是唯唯诺诺的称是,还是将话题转入自己最擅长的大乘学说?此时,玄奘已不仅仅是一个僧人,在鸠摩罗王眼里,他就是大唐。
既然代表大唐,那就要有大唐子民的风采,就要有大国之民的自豪感:
"我大君圣德远洽,仁化遐被,殊俗异域,拜阙称臣者众矣。"
我们有理由相信,玄奘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字字铿锵:首先告诉鸠摩罗王,大唐皇帝威名远播,前去朝拜称臣的国家数不胜数;其次是在暗示鸠摩罗王也可以派出使节向大唐示好。
鸠摩罗王并不知道玄奘"偷渡者"的身份,在他看来,像玄奘这样的高僧,也一定能够在大唐皇帝面前说上话,所以当场表达了希望能够前去朝贡的心愿。
一个多月后,戒日王征战归来,想要继续那烂陀寺与般若毱多的那场辩论,后来才知道玄奘居然在鸠摩罗王那里,于是非常不快,当即派出使者前往鸠摩罗王那里,让他把玄奘送回来。作为印度实力仅次于戒日王的国王,鸠摩罗王一直想找机会跟戒日王较量一下,不但不放人,还撂下一句狠话:
"我头可得,法师未可即来。"
这时,玄奘已然成了印度两大国王较劲的砝码。戒日王看了鸠摩罗王的答复后大怒,但他毕竟是见过风浪之人,自己的国家刚刚经历一场战争,如果真的为了一个僧人翻脸开战,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就派使者告诉鸠摩罗王,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的使者带着你的脑袋回来吧,我不要玄奘法师了。
戒日王的实力摆在那里,鸠摩罗王当然也不敢贸然翻脸,但国与国之间的外交也跟辩论一样,首先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所以他立刻调集两万象军分乘三万艘大船逆上恒河,和玄奘一起去见戒日王。
两万大军为一位僧人护驾,这就是玄奘在印度受到的待遇。
来到戒日王的驻地后,鸠摩罗王命令大军在恒河北岸扎营,又派人安顿好玄奘,然后渡河前去拜见戒日王。戒日王见鸠摩罗王虽然阵势浩大,但毕竟还知道客客气气的前来拜见,也就没有多加为难,只是问他玄奘在哪里,为何没有一同前来。鸠摩罗王就反问,既然大王您如此崇信佛法,又怎么可以让玄奘法师渡河涉险前来拜见你呢?只一句话,就把戒日王的气势全部压倒,可见鸠摩罗王也非善辈。
当天半夜,戒日王迫不及待的渡河前去拜见玄奘。在这次会面中,玄奘非常自豪的为戒日王介绍了祖国大唐的风土人情和英名君主,深深的打动了戒日王。戒日王跟玄奘的见面在贞观十四年,而在第二年,戒日王的使臣就已前往长安拜见了唐太宗。玄奘可能不会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豪言壮语",直接促成了唐朝与印度最大国家之间的友好往来。
电影《天地英雄》(故事发生在公元700年)里遣唐使马快对马贼头子道:"此乃大唐之土,朝廷无官之地我便是官。"而在六十年前的贞观十四年,玄奘法师同样可以自豪的告诉所有人:"我乃大唐子民,大唐德威远播之地,我便是大唐!"
一个人只有为自己的事业、国家、民族感到自豪,才能赢得全世界的尊重。
第二天一早,戒日王又派使者迎接玄奘和鸠摩罗王前往自己的行宫,并向玄奘索要那部专门用来应付般若毱多的梵文论著《破恶见论》。看完这部著作后,戒日王非常高兴,趁机奚落了那些小乘高僧一番,而且还带来一个消息--那位名叫般若毱多小乘高僧,一听玄奘前来应战,就立刻以礼佛为借口躲到吠舍厘国去了。戒日王的威严加上般若毱多的怯战,让那些小乘高僧彻底丧失了斗志,一场事关大乘与小乘正统地位的辩论就这样不了了之。玄奘也趁给戒日王讲经的机会让那些小乘信徒都改信了大乘佛教。
戒日王对这位来自东土大唐的高僧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他还觉得不够尽兴,于是决定举行一场更大规模的辩经大会,让玄奘去挑战全印度的高僧,地点就定在曲女城。任何一位杰出的君王都不会把自己的决定建立在随性之上,戒日王这样做,当然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第一,对玄奘有着无比信心,认为玄奘完全有能力战胜全印度的高僧,丝毫不担心失败;
第二,利用辩经大会的机会彻底斗败那些攻击大乘佛教的流派,让他们不再没完没了的攻击大乘,宣扬大乘教义;
第三,在古印度,王权与神权密不可分,让大乘佛教成为宗教界的主流正统,也有利于巩固戒日王在印度的统治,让更多的国家臣服在自己脚下。
这个决定很刺激,也很危险--玄奘是戒日王的全部筹码,留学十年积累起来的声望地位则是玄奘的筹码。成,则将迎来留学生涯的另一个高峰;败,就意味着前功尽弃甚至身败名裂。
然而,玄奘依然没有丝毫畏惧和犹豫,命运总是无奈的,而他选择了坦然。
从这一刻起,一位来自东土大唐的异国高僧,已然担起了维护那烂陀寺声望和大乘佛教在印度的地位和声誉的重任!
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春,曲女城迎来了浩浩荡荡的辩经队伍:戒日王带着那支得胜归来的大军在南岸,鸠摩罗王带着两万象在北岸,恒河上还有数万舰船,一路上锣鼓齐鸣、曲乐连天,足足走了九十天!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恒河成了全印度关注的焦点,无数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到达曲女城的时候,光是尾随而至的民众就达数十万人!
曲女城的大会的东道主当然是戒日王和鸠摩罗王,有资格参加的包括全印度其他十八位国王,僧人三千余,婆罗门和外道两千余,还有那烂陀寺派来观摩的一千多人。这些僧人、婆罗门、外道都是每个宗派、学派挑选出来的顶尖人物,再加上他们的随从、护卫、仆人,乘坐的马匹、大象等等,整个曲女城方圆几十里之内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经过二十一天紧张而隆重的准备,辩经大会正式拉开帏幕:戒日王和鸠摩罗王分居左右开路,两人之间是装载金身佛像的大象,随后是盛装的大象队伍--为首两头驮着巨大的花筐,象背上的人一路走一路撒花,其后是玄奘和高僧们乘坐的大象;十八位国王和他们的王公大臣们则乘坐另外三百头大象走在两侧。
队伍到达会场后,首先由东道主戒日王背着佛像登上宝台,然后戒日王、鸠摩罗王、玄奘三人依次浴佛,再由三人一起施舍,最后才轮到其他十八位国王。由于场地所限,能够亲临现场聆听辩经的只有一千多名最具声望的高僧及五百多名婆罗门和外道,外加国王大臣等两百人,其余人等只能等在门外。
按照程序,先由国王正式施舍,然后才轮到玄奘法师正式登场。为了表示最玄奘的尊重,戒日王亲自为这位来自东土大唐的高僧铺设宝座,这就意味着玄奘才是这次辩经大会的论主。一切仪式都结束后,玄奘以一番华丽而真诚的说辞开场,然后开始阐述自己观点和论据。可能是由于会场太大、人太多,玄奘就请那烂陀寺的高僧、戒贤法师的侄子觉贤法师把自己的阐述的内容高声宣读一遍。想必这位觉贤法师不但口才极好,而且嗓音洪亮中气十足,因此充当了一回"麦克风"。觉贤法师宣读完了后,为了能让所有人看到辩经的内容,戒日王又派人把这些内容抄写了一份悬挂在会场大门外,并且附带了玄奘开出的条件:
"若其间有一字无理能难破者,请斩首相谢。"
就是说,如果有人能从这当中找到一处站不住脚的破绽,我玄奘就献上自己的脑袋。类似的赌注,顺世外道用过一次,一千多年前的吕不韦也用过一次,只不过吕不韦赌的是千金,玄奘赌的是自己的性命。
不论是吕不韦、顺世外道还是玄奘,追求的都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也能看出玄奘对自己佛学修养的强大自信。这种舍我其谁的气势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一整天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与玄奘辩论。这样的局面一直延续了五天,原本饱受期待的一场盛会出现了尴尬的冷场,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无人应战并不代表玄奘已经获得胜利,已经让全印度各宗派的大师折服。我们宁可相信,更多人不是不想出战,而是在犹豫观望,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这种近乎诡异的观望气氛就会越浓。有如高手对决,你不动我不动,大家都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就像普林西波射向弗兰茨.斐迪南大公的那一枪。
突发事件果然发生了:就在大会期间,会场的宝台附近突然起了一场火灾,险些危及玄奘和其它高僧们的安全。火灾很快被扑灭,但戒日王的怒火却在燃烧:连续五天的冷场已经让他觉察到了一丝异样,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场火灾是有人针对玄奘的蓄意所为,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决不是一次意外。不管是不是意外,作为大会的东道主,戒日王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首先大声斥责了会场中那些心胸狭隘居心叵测意欲谋害玄奘之人,然后又宣布了三条规矩:
一,有胆敢阴谋加害玄奘法师者,斩;
二,有胆敢肆意谩骂诬蔑玄奘法师者,割舌;
三,正常辩经不受任何限制。
戒日王颁布这三条规矩首先是为了保护玄奘的人身安全,其次是确保玄奘不受到额外的攻击,最后,是想再一次在气势上狠狠打击那些小乘教徒、婆罗门和外道,逼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道命令表面上是为了震慑那些可能对玄奘法师构成潜在威胁之人,但是从实际效果看,它不但让叵测者望而止步,也让那些抱着正当求教辩论目的而来的人不敢轻易发言,这就好比化疗,在杀死癌症细胞的同时也把健康的细胞杀死了,直接导致大会连续十八天的冷场。
难道这场轰动全印度的辩经大会就这样不伦不类的结束了吗?意外又发生了。
火灾后不久,戒日王正从一座宝塔上观景下来,突然迎面冲来一个剌客,拿着刀直扑戒日王。短暂的荒乱后,戒日王连忙转身爬上宝塔楼梯,居高临下与刺客展开搏斗。由于宝塔狭窄,所以外面的护卫们根本帮不上忙,幸而戒日王身手了得,竟将那刺客当场擒下。
戒日王非常老道,没有听从国王们处死剌客的要求。在戒日王的亲自审问下,刺客承认是受到那些外道的妖言蛊惑才来刺杀,还说那些外道觉得戒日王厚此薄彼厚待僧人的行为让他们觉得羞耻,这才出此下策。刺杀案件就此水落石出,戒日王顺藤摸瓜,查到了一个五百人的婆罗门阴谋团伙,这些人不满戒日王推崇佛教,这才先放火,后刺杀,想要破坏大会的进行。
从擒获刺客到破获犯罪团伙,整个过程进行的十分顺利,让人很难不对其产生一丝怀疑。
任何杰出的政治家都是演戏的高手,我们甚至可以大胆设想:整个曲女城大会,就是戒日王以宣扬大乘佛教为名用来提高自己声望而进行的一场政治秀,而玄奘,只是他手中握有的一张王牌。
纵火案或许是有人蓄意为之,但纵火案之后的种种措施,无疑是戒日王的借题发挥,就连那个莫名其妙的刺客,也很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苦肉计:勇斗刺客,显示戒日王的高超本领;查清婆罗门团伙,进一步打击潜在威胁者;两次事件所带来的气氛震慑,又为玄奘扫清了胜利的道路。一举三得。
现在,所有的障碍都已扫清,也没有人再敢在戒日王的地头上向玄奘挑战--曲女城大会,或者说是曲女城政治秀,就这样以一种近乎闹剧的形式结束了。当然,不管是闹剧还是作秀,都还差最后一个步骤:由戒日王宣布玄奘获胜。
在整个曲女城大会中,最无聊,最无奈的人当数玄奘法师--路上走了九十天,大会开始前布施二十一天,然后是连续十八天的冷场……整整四个多月,玄奘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坐在高台上接受无数人的敬意和注目礼,除了宣讲论点论据的那一天,他几乎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哪里还是什么辩经大会,简直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然而玄奘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不论有没有人挑战,不论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他始终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不管是不是戏,都需要把它走完。
获胜以后,玄奘再次发表讲演,盛赞大乘佛教的伟大,作为整个大会的终结。尽管整个大会充斥着闹剧的充分,尽管大会的真正主角是处心积虑的戒日王,但是在整个印度的佛教界看来,玄奘本身就已经代表了那个时代的最高佛学水平,已经是戒贤法师之后最杰出的佛学大师--无人应战,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玄奘立论的宏大和论据的严谨。
作为一名学者,玄奘在自己的专业和事业上达到了顶峰;作为一个人,玄奘身上所具有的谦逊淡泊的品质更令人肃然起敬。
玄奘拒绝了包括戒日王和鸠摩罗王在内的所有国王在金钱和财物上的布施,只接受了象征辩论胜利方的一头装饰华美的大象。但是在戒日王为他准备的盛大游街仪式上,欢呼的人群只能看见空荡荡的大象和手捧玄奘袈裟的国王--作为胜利者,玄奘根本没有参加这次游街活动,而是在僧舍中端坐静思,遥想万里之外的故国大唐……
相关阅读
阅读排行
讲座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