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 刊 词(2)
文献学的研究方法有必须遵循的原则,才能够说是正确的使用方法。如果违反应该遵守的原则,那么学术研究将会成为预设立场而非追求真理的一场闹剧。同样的,批判的方法是不是也须要遵循某些原则,才能称为理性的批判;如果理性的批判是学术界希望获得的成果之一,如果只有理性的批判才不称做闹剧的话。从方法学来描述佛教时(例如:以批判为方法来研究佛教,就是「批判佛教」的话),那么真正的佛教应该称为实证佛教,不应该用其他的方法称之。因为有资格对佛教法义加以批判的人,必须是确实理解佛教法义内容的人;然而确实理解三乘佛教法义的人,一定是实证如来藏及声闻解脱道内容的人,不是只作经文训诂的人;所以,能批判佛教的人只有一种,就是实证经文所说内涵的人。
要认识真正的佛教,只有实证的方法与确实履践,别无他途,而这种方法是人类认识涅槃、认识实相的基础。譬如如何认识杯子中水的滋味与温度呢?再多的语言、文字与说明,都没有办法清楚完整地指称杯子中的水味或温度;只有亲自喝了杯中的水,才能够说明那杯水的滋味,才能知道要采用什么属性可以客观的描述那杯水的味道或温度。所以中国古谚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即是说明实证方法的重要性。同样的,一切有情无始劫来从未认识如来藏;因为一切有情无始劫来只认识生灭变异的法——蕴处界,而且总是错误的认定为常;对于不生不灭而永恒的如来藏从不认识,乃至大阿罗汉在听闻之后,多数认为是只能猜测与想象的法;绝大多数的人们甚至认为根本不可能亲自验证——自认为穷其一生都无法开悟。所以,实证是认识如来藏的唯一方法,实证如来藏者才是能评论大乘佛教法义的人。
如来藏确实是可以亲证的,在2007年十月的今天,我们已经有三百多名亲证者证得如来藏,分布于台湾各地,也有极少数在中国及美国西岸;而且正以每年大约六十余位会员亲证如来藏的速度在逐渐增加中。本会中证悟如来藏的会员由于实证而找到生命的本来面目,亲证本来自性清净涅槃,因此对于南北传经典的佛语开示能够真正了解,不会产生误解。对于如来藏的认识,不再只是猜测或是想象而已,而是可以现前验证如来藏的存在,并且能够观察体验其种种体性。对于实证如来藏的人来说,绝对不会产生认知上的错误与方法学上的错误,因为这是我们亲自走过来的道路,如此对于佛教的方法学及解脱与实相才能够真正的认识。所以,实证的方法才是认识佛教唯一的正确方法。至于,详细实证的步骤与程序,此处略而不论。
这些都是佛学学术研究方法论中极为重要的适用问题,而这样背离方法论的事件已经在台湾及日本发生了,已经成为佛学研究者须严肃面对的问题了。我们将〈《阿含经》对存有之定义〉的本文以及作者对第二次审查意见的回应〈作者回应书(二)〉刊载出来,并且翻译成英文4,对于中华佛研所审查意见中主要的错误,提出符合南北传《阿含经》圣典义理的申辩。而且这些往来函件中,也已显示佛学中部分重要的内涵,值得佛学界重视;所以本刊认为应该一并刊出,也就是同时将这些佛学学术研究方法上的根本问题呈现出来,让关心此议题的学者一起来为学术界提供宝贵的意见。
当然,我们认为台湾的佛学学术界应仍有公正的学术研究机构,但是这些机构普遍都限制必须具有教职的学者才具有发言权。也就是说,只有从事教职的学术研究者才能对佛学具有发言权,而身为实践佛学的实证者则不具有发言权。这就好像台湾不识字的广钦老和尚虽是佛教公认的证悟者,但是他在佛学学术界是不具有发言权的;他只能是被研究的对象而不具有自我诠释的发言权;假使他的实证内容被研究错了,也不能在学术界为自己发言。试想:一位佛教圣者对于佛学的诠释比较能够代表真正的佛教?或是学术研究者的诠释比较能够代表?当两者的诠释有所差异时。很显然的,前者才具有能够令人了解真正佛学意涵的能力,而后者只是表达意象中的佛学而非真正的佛学意涵。这种荒谬现象就像是,自学成就的伟大哲学家苏格拉底如果活在现代的话,他在哲学学术界仍然不具有任何发言权。世界的佛学学术界已经有人在反省与改进这样的矛盾了,可是台湾的佛学学术界尚未见有如此的省思。
我们在此呼吁佛学学术界,应该以追求真理作为核心价值来思考:怎样的学术制度有利于真理的发现?是否只有佛学学术研究的学者才可能发掘真理而实践者反而不能?是否真修实证者更有可能发掘佛学真理?佛学学术研究的目的是否在于发掘真理?若遇到更合理的说法时,是否应该舍弃原有错误的见解而接受自己所无法推翻、无法如理质疑的见解?或是继续坚持自己原有粗浅的见解而暂时保有佛学界虚伪不实的声誉?怎样的论文审查标准能够有助于客观、有效的探求真理?实证的方法是否应该被排除于学术研究之外?我们也期待学术界审慎考察本学报作者们所提出的观点是否有助于佛学真理的追寻,而非专注于辩证中的言语火花。《杂阿含》923经(Kesi, 增支部, A. IV 111)说佛陀调御丈夫如同调马有三种法:柔软、粗涩、柔软粗涩。实证如来藏者对于佛学学术界的辩证,是基于实证者的本质而说的,必然也是柔软与粗涩兼而有之,也必然是坚持真相与正义的;这一点,本刊期待佛学研究者,特别是佛教界人士参与佛学学术者,应该严肃思考与认知:1.如果未能认知研究方法应用上的限制,也未遵循应有的实验准则,纯凭文字推敲所得到之观点而错误的引导读者偏离法界真相,是违反学术界追求真与善的终极目标。2.不应要求本刊约束实证者考虑错说佛法者原有的名闻利养,改以乡愿的和事佬心态写作佛学学术论文,请认同本刊依学术研究者追求真相正理的观点,对强词夺理者加以理性而如理作意的论辩,认同本刊考量学佛人利益而不乡愿的追求真理精神。敬请学术界能够审慎考量此二观点。
面对目前台湾佛学学术界被台湾佛教四大山头垄断,而且不肯如理正视他人所说是否确有正理,却又无法给与合理解释的台湾佛学学术界的乡愿、和事佬环境,我们认知到:如果我们不自己创办学报,那么释迦牟尼佛创教而一脉相传实证法界实相如来藏的正法声音,将失去在佛学学术界发声的机会,也将失去利益学术界人士的机会。身为当代广大佛教界人士中实证如来藏的唯一团体,在释昭慧的公开邀请下进入学术界,我们除了义无反顾的创立本学报争取发言权,以回应释昭慧的邀请以外,我们也愿意肩负起重振传统佛教如来藏正法的历史使命。
在宗教偏见方面,中华佛研所否定实证的可能性,令人十分惊讶;因为法鼓山的释圣严曾经公开宣称已印证十余位弟子明心见性,也就是公开宣说他们都已明心而实证如来藏了,这是极为矛盾而令人困惑的作法。长久以来,法鼓山宣称已经明心(证悟如来藏),我们则质疑法鼓山的证悟内容其实仍是第六意识而非禅宗所证悟的第八识如来藏,并写在公案拈提书中提出辨正;但是至少对于实证如来藏的可能性,应该是彼此都有共识的。本刊佛学论文的作者也因此而困惑着:法鼓山虽是宣称实证如来藏者,难道并不参与研究所的佛学研究,因此产生了致使中华佛研所否定实证如来藏的可能性?由于事实上有这种可能性,所以论文作者将论文及审查意见邮寄给宣称已明心(实证如来藏)的释圣严,请求澄清其立场。结果释圣严竟然同意中华佛研所否定实证如来藏可能性的立场,那么释圣严不是同时也否定了自己与其他十余位弟子明心(实证如来藏)的可能性吗?而他们却已宣称证悟如来藏而明心了,这是极端自相矛盾的作法。如果法鼓山释圣严宣称已明心实证如来藏,我们也举证出佛教在北传《阿含经》中(其实南传《尼柯耶》也已同样的证明这个道理),记载着实证如来藏的明确教示;可是属于法鼓山一脉的中华佛学研究所却是否定实证如来藏的可能性,而释圣严回函中也明确表明认同中华佛研所否定实证如来藏的立场。这种只允许自己主张实证如来藏,却不许他人主张如来藏可以实证,又认同辖下单位否定自己实证之可能性的作法,岂不是极为严重的宗教偏见与歧视?正理既受不合理封杀而无发声的管道,我们只能成立正觉教育基金会,自己辛苦地发行学报来宣示正理,以供佛学学术界共同检视与讨论;也因此,本学报编辑群对于法鼓山释圣严违反自身禅学思想、违背创办中华佛研所的理念,在编辑序言中作了简要的评论,向读者忠实地呈现台湾佛学学术研究界的真实环境,留下此一记录,作为佛教历史的见证,也借此说明本学报创刊的因缘与使命。
法鼓山释圣严对于如来藏的实证内容,在距离他公开印证十二位弟子明心不久的时间里,又出现另一种说法,登载于网站中:「真空就是如来藏,『如来藏』是一个假名,没有一个真正的东西叫如来藏。」5这意谓释圣严是以无因唯缘论的断灭空作为如来藏,或以意识作为如来藏。但他在同一段文字中又说:「真空而随缘,从佛的立场说,这随缘就是妙有。所以如来藏非第一因,不是梵我。能实证如来藏的真空,就是从如来藏缘起观而得解脱。」这一段文字的语意是严重自相矛盾的说法,而且佛陀也不是这样的说法,却被他栽赃为佛陀所说,实质上已是谤佛的行为。如释圣严所说,如来藏是能随缘而且是妙有,显然就不是缘起性空的空无,因为空无之空不可能随缘。凡是能随缘的法一定是有实法在运作或回应,绝非只有假名施设的名言,名言不可能随缘运作或回应。此外,释圣严既说有「如来藏缘起观」,从语意学上来看,显然是有实法如来藏的存在及运作,才能有如来藏随缘而生起名色等诸法,才能有如来藏能够随缘而应、随缘而生诸法的「缘起性」可供观察,他在这句话中已经明示如来藏是实有法,却在前几句中否定了如来藏的实有,这是很典型的自相矛盾,不符合学术界严谨立论的常规。
并且前后三转法轮的圣教中,也都说如来藏(在阿含中说为入胎而住的识)入胎、住胎,才能出生名色6。意识不能入胎而住,要由本识入胎、住胎出生了五色根以后,意识才能出生及存在,故知入胎、住胎的识是本识如来藏,证明如来藏本识是实有法;故释圣严所说缘起性空的断灭空无或「如来藏名言」,不可以判为真空妙有;因为全部蕴处界缘起性空的结果必然是断灭空,不可能是妙有空性。若反过来认定蕴处界中的某一部分是常住不坏法,则又成为常见外道而非已断我见者。由这事实显示了释圣严的居心:想要使人认定他是实证如来藏的圣者,又想要避免别人探究他是否已经实证如来藏,借此免除广大弟子们要求他传授如来藏实证的法门,回避无法教人实证如来藏的窘境。这是言行不一的行为,已悖离学术界不许说谎的常规,更违犯比丘不许说谎的戒律;不幸的是,释圣严是名闻于大乘地区的禅宗弘法者,也是佛学学术界的名人及中华佛研所的负责人。
处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中,本学报有些不得不为的特殊作法,必须加以说明。本期学报中,某些作者仍然在台湾的佛学学术界中努力创作以取得学位资格与地位,但是他们的真正看法与立场总是要刻意的隐瞒,以免一再遭遇不公平、不合理的对待而丧失取得学术地位的机会。因为:这类不公平的氛围已经愈来愈明显而越发严重了。以往,释印顺学派在台湾传统佛教界极为宽厚的容忍下成长茁壮,甚至发展到现在几乎囊括台湾所有的佛学学术界资源;但是他们被长期宽容以后,对于其他不同的意见却不能容忍,也不肯正视其合「法」及合理性,而这些不同意见者所说,又是他们所不懂而无力回应的学术真理。由于作者们诚恳的要求,以及我们查证台湾佛学学术界确实有这样的状况,所以本学报同意作者们暂不遵循学术界惯例,同意部分人士采用笔名来发表论文,以确保作者自由的发言权;但是作者仍然必须对本学报告知真实姓名,以负起论文作者应负的责任。本学报将会负起监督之责,当确认作者已被解除不公平待遇时,将会适时公布作者的真实姓名,向读者及佛学学术界负责。当然,本学报也必须负起查证作者真实身分的责任,同时也扮演学术言论自由平衡者的角色而提供这个追求学术真理的管道,并且建立现代佛学论述的典范:凡是严格恪守论藏三量标准的作品,皆是本刊欢迎的对象;凡是曾经投稿于采用不公平手段的佛学学术单位的研究学者投稿到本学报来,只要符合三量的审查标准,即使是不同见解的双方,在本学报都可以有平等发言的机会。也让他们认知到:采用压制学术言论自由的手段,在现代的台湾学术界并不能阻止学者对于学术自由的追求与发声。我们期望如此的作为,能够让台湾的佛学学术界,早日回复到言论自由与追求真理的终极目标。
最后,感谢作者们的热心投稿,以及编辑委员们、基金会中所有相关的工作同仁长久以来的辛苦,让本学报终于能够出刊。这也代表台湾佛学学术界即将进入新的阶段,让台湾的佛学研究与世界的佛学研究接轨而一起脉动,提升中国佛教及佛学学术界的品质,并引领佛教界及佛学学术界人士共同沐浴在释迦牟尼佛拈花微笑的慈晖中!
财团法人 正觉教育基金会
董事长 萧平实 谨识
公元 二○○七年 十月 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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