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哪条歪理躺枪了？

在很久以前，我还没有吃素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劝我吃素。我一脸不屑地训了他一顿，对他说：“心好就好了，何必吃素呢？修心比修口更重要，您懂不懂啊？”那一个人被我这样一说，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以为我打了一场胜仗，就沾沾自喜大摇大摆地走了。

回到家之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断地思索着这个问题，我问自己说：“什么叫做心好呢？心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如果有一个小偷被警察抓到后，声称‘我只不过是偷了人家一点东西，但是我的心很好，修心比修手更重要，对不对？’

那您能接受吗？或是有一位杀人犯说：‘我只不过是结束了他的生命而已，但是我的心很好呀，修心比修刀更重要，对不对？’您说好笑不好笑？而我残害了这么多动物的生命，杀其身，食其肉，还要面不改色说自己‘心好’，简直是强词夺理！

虽然我有一点内疚，但我还是很爱吃肉，所以隔一天，我又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去跟他争辩，理直气壮地说：“吃素会营养失衡，会没有力气，会使人丧失健康，您知不知道？所以提倡吃素简直是在害人，您知道吗？”

我的朋友就跟我说：“奥林匹克的马拉松冠军韩国孙基祯先生终生吃素；少林寺的出家师父武功高强，他们也是终生吃素；寺院里面有念佛修行的师父们这么多人，他们都吃素，其中赵州老和尚终生吃素，120岁才圆寂，虚云老和尚终生吃素，也是120岁才圆寂；社会上有许多居士，他们都在吃素。

自古以来，更是有无数的人吃过素，您肯定您的体力会超过他们吗？

您肯定您的营养比他们更均衡吗？我再举个例子来说：在动物界里，大象、牛、马它们都吃素，它们不但没有营养不良而且体格壮硕，对不对？科学也已经证明肉类的营养在植物里面统统都有，而且更丰富、更卫生。所以说，吃素会营养不良的理由只能去说服那些不了解营养真相的人，否则连一个小孩子都骗不过。”　

（肉食为主的饮食方式使人类走向退化……）

我不甘示弱地又提出下一个问题：“如果大家都吃素，那动物会太多，生态平衡会被破坏掉。”我的朋友就说：“蚊子、蟑螂您吃过吗？”我摇摇头。他又说： “蜥蜴、蜘蛛您吃过吗？”我也摇摇头。

他说：“那您看过满坑满谷都是蚊子、蟑螂、蜥蜴、蜘蛛吗？”我也摇摇头。他说：“那您为什么不怕蚊子、蟑螂、蜥蜴、蜘蛛会太多，而独独担心鸡鸭会太多呢？您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感觉自己的心事好像快被看穿了一样。我马上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来反驳：“如果大家都吃素的话，岂不是要害那些以肉为生的人失业吗？我们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去想想别人呢？”

我的朋友又说：“那您的意思是说，发明汽车的人没有良心，因为他使得很多抬轿子的人、拉三轮车的人失去工作吗？或是说发明瓦斯的人也没有良心，因为他使得很多以砍柴为生的人失去工作，是不是这个意思呢？”我哑口无言。　

他说：“时代进步只有对人类有好处，即使是对那些要转业的人也是有好处的，况且小孩子也会说——我们不应该为了人类利益而去杀生害命，对不对？”

接着，我又引用圣人的一段话来做反驳，孟子说：“天下万物皆备于我。”照这样说，我们应该什么东西都可以吃才对呀。我的朋友就说：“那您平常是不是不论什么东西都吃呢？”我说：“当然。”我的朋友就弯下腰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说：“您吃吃看？”我愣在那里，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他说：“所以，我们应该找一些吃下去之后、对自己好、对别人也不会有伤害的食物，对不对？”显然，这一回合我又输了。　　

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修行人应该没有分别心才对，我们应该把肉当作菜一样吃下去。”这句话听起来真是高深莫测。我的朋友又说了：“您的意思是，您能毫无区别地吃下任何东西吗？”我说：“是的。”

他接着说：“您真的能面不改色、神情自然地吃下一盘的粪，就像吃下一盘菜一样吗？如果是的话，我马上去制造一盘让您老人家试一试。”我说：“您这个人讲话怎么这么没有水准？”他说：“苦口的才是良药，您仔细地想一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很显然，这一回合我又输了。

不得已，我只好将五教圣人都搬出来了。我说：“五教圣人也没有说要吃素啊！”他说，“五教圣人劝诫我们最基本的教义就是不要杀生。”

《圣经》上说：“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作为您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你们，如同蔬菜一样。”“唯独肉带着血，那是它们的生命，你们不可以吃”。您想想看，天底下去哪里找没有血的肉呢？

在《论语》中孔子曾说：“若没有符合以下条件的肉不吃：新鲜、色泽好看、闻起来没有腥味、有适合的烹煮方法、符合时节、煮完之后的肉要方方正正、沾了佐料要符合胃口。”您是按照这样的标准去煮肉吃的吗？　

为了教导我们这些欲望太深的人，圣人先贤们说这些看似模棱两可的话，就好像是手上抓着一只小鸟，抓得太紧怕把它掐死了，抓得太松又怕它不小心飞了。他们的用心良苦我们即便不能好好领会，也不能用来为我们的自私的欲望寻找借口！

各位兄弟姊妹，我朋友讲的实在太有道理了，我这些肤浅的问题哪里能够招架得住呢？我可以说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但是我还是在欲望的边缘挣扎。我又提出一个非常特殊的问题。我说：“吃肉是杀生、是残忍，吃植物不也是杀生、也是残忍吗？为什么我们独独去保护动物而去残害植物呢？干脆我两种都吃以示公平好了。”他就说：“因为动物比较高等。”

我说：“那低等的植物就该死啰？”他马上哑口无言，但是过一会他说：“因为动物会痛。”我说：“那您怎么知道植物不会痛呢？”他也哑口无言，过一会他又说：“因为动物有毒，吃了会生病。”【简注：植物没有心，所以不会有痛觉...】

我接着又说：“您吃素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您所谓的爱护动物根本只是一个幌子，对不对？”他马上面红耳赤，我想到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试了很多人，所向无敌，实在是太圆满了。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又多吃了几年的肉，也多造了几年的孽。其实说穿了，这都是口欲在作祟。　　

割了自己的肉后

直到有一天，我剪着指甲哼着歌一不小心剪到了小指头，那叫一个痛彻心肝，鲜血直流！我在想：我只不过是一根小指头受了点伤流了点血，就让我痛彻心肝，换个立场想想，那些动物被尖刀刺心、被利刃剖腹、被断头断足、被滚汤活煮、被喝血啃肉，那种痛苦，那种恐怖，要比我这小小的伤口痛上几万倍，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也不过如此罢了。难怪那些圣人都叫我们不要吃肉，因为这实在太残忍了。　

我又在想，我的手指头被我剪了一个小小的洞，我就大惊失色；而我的指甲剪了又剪，我还是可以哼山歌，我终于懂了，原来植物就像我的指甲、我的头发一样，它们会自然生长和衰落，而且可再生，而动物的生命呢？就好比一个强盗拿枪指着你“要钱还是要命？”你是把钱给他还是让他杀了你呢？钱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啊！

既然我们已经拥有了欢欢喜喜等着众生食用、播种的植物，而且素食蕴含着比肉类更丰富、更洁净的营养成分，那么，我们又何必一定要贪图口腹之欲去残害生灵，去跟他们结怨结仇呢？　

就好像我们的屋顶破了需要修补，你是去抢隔壁邻居家的屋顶，还是去捡满地都是的品质更优良的木板呢？

宇宙万物早就做了最好也最仁慈的安排，所有生命原本可以和谐共处互不伤害，而选择权一直就在我们自己手里。

但是放弃吃肉还是多少令人有点为难。你可以为自己想到一堆理由，诸如“一切随缘”、“方便就好”、“不要为了自己让煮饭的人不方便”、“吃素朋友会跑得光光”、“做生意不方便”、“吃它们可以帮它们超度”等等，好让自己比较心安理得。

可你真的心安理得了吗？把自己的快乐、方便，所谓的友情、生意场建立在那些动物朋友的挣扎、死亡之上？这时候我们不是欲望的奴隶，是什么呢？

食素的决定　　

于是，就在那一天我做出了我一生中最重大的决定——开始吃素。

我不再花一分钟一秒钟去为我的欲望找借口，我也不再用尽心思翻遍所有的经典，找出一些模棱两可的字句去曲解圣人的用意，然后作为理由支持自己可以吃肉。　　

并且，我开始研究如何从植物之中吃得更健康。我也开始计划如何推广素食运动，让世人远离现代病的威胁。并且，我也要为动物朋友们向各位请命，请各位口下留情。我们应该发挥我们的爱心，让它们免于各种酷刑跟各种恐惧的折磨，让它们不必在冰冷的屠刀下凄惨地哀嚎。　　

希望您看完本文之后，即使您不能够马上素食，也请您注重自己的健康，减少吃肉，这样就功德无量。即使您无法减少吃肉，也请您千万不要阻止别人——或是您的小孩，或是您的父母——吃素的决心。您应该鼓励别人吃素，或是少吃肉。

 

-----微信公众号《超意境》2016-05-26 （《在理性和欲望的斗争中走向吃素》文/北京王居士 （有删改））